曹沫不難猜測郭建他們這一兩個月,多半又白折騰了。
金礦的形成極其複雜,不同地區的金礦,岩層地貌可能是完全不一樣的。
郭建他們沒有精密的勘測工具跟專業的探礦隊伍。
許盛的淘金經驗或許豐富,但也是江湖草根出身,並沒有在什麼高等院校進修過,他對地理地質的理論認識,都還未必有曹沫強呢。
就憑一雙肉眼在附近的叢林裏亂跑,然後跟當地的部落交涉,選擇幾處地點挖土取樣,不要一兩個月了,一兩年沒有什麼發現,曹沫都不會覺得有什麼意外。
而郭建這孫子,明明到礦上來看過,當時卻沒有留意附近的岩層地貌,臨到頭還要跑回來求他,大概已經被楊德山罵得狗血淋頭了吧?
曹沫想想就覺得很開心。
他才不會給這些孫子方便,但也不能將事情推給老酋長菲利希安做惡人,他躲在這裏不出麵。
留卡布賈在現場盯著,他開著摩托,讓莉莉從後麵結結實實的抱住他,趕回部落。
不僅郭建帶著許盛、許淩叔侄,謝思鵬帶著他的秘書兼會計張敏以及司機、保鏢,加上宋雨晴、露西及另外兩名當地員工,浩浩蕩蕩十一個人,分乘三部車趕到伊波古村。
雖然曹沫事先打過招呼,但菲利希安之前好歹收過人家兩回饋贈,也不能不盡地主之誼 ,就將人趕走。
在他的木屋裏,菲利希安特意吩咐廚娘,將曹沫從國內托來郵來的龍井茶泡上,招待郭建、謝思鵬他們。
“嗬,你這是真來非洲當上酋長了啊,我們哪怕是想往北麵的林子多走一步,人家都一口咬定都要得到你的許可,這到底是你的金礦,還是人家菲利希安家族的金礦啊,你子可別唬我啊?”
謝恩鵬看到身材挺拔結實的曹沫,穿著耐磨的牛仔褲以及靴子,沾染不少油汙,十足一個包工頭的樣子,開玩笑道,
“這裏除了隆塔市集,就沒有手機信號,你就能買一部衛星電話,害得我們想過來看一眼,都無法提前聯係你?”
“那玩藝是我能買得起的?一分鍾一美元的通話費,謝總以為是我能用得起的?那是真看得起我了,”曹沫在當地特製的一種草席上,盤腿坐下來,笑著道,“菲利希安先生就坐在這裏,金礦是菲利希安家族的,還是我的,我還能騙得了謝總你?也就是菲利希安先生看我這段時間真給礦上幫上大忙,才信任的將金礦交給我管理,幫他帶一帶隊伍,但到底,我還是打工仔的命啊。至於不同意外人進礦區,這個確實是我跟菲利希安反複強調的——隆塔的犯罪團夥也猖獗啊,哪怕不心再心啊?”
兩個多月,他總計從謝思鵬那裏兌賣了不到三千克的黃金,價值四萬美元,謝思鵬都沒有克扣他的成色,手續費也都打折了——他可以不給郭建麵子,謝思鵬的情還是要承的。
看茶桌前,各人跟前的茶盅都淺了,他拿起菲利希安收到後當寶貝的鐵壺,給謝思鵬、菲利希安倒滿杯,又拿了一隻茶杯,給自己倒上,就將鐵壺放竹托上。
“看一眼都不成?”謝思鵬問道。
曹沫慢悠悠的跟謝思鵬道:
“謝總,你今親自過來,我肯定不能將你拒之門外,怎麼也要跟菲利希安先生求個方便,但在這之前,我要個故事給謝總聽聽……”
曹沫用中文跟謝思鵬話,直覺告訴他老酋長菲利希安對他們的對話很感興趣,便又用約魯巴語跟老酋長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