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土不斷的倒入進料口,還沒有什麼感覺,到第七第八車礦土上料後,最底層的吸金毯明顯附著了一層金閃閃的亮物。
砂金機的作用就在這裏。
純粹用人工淘洗,三四十人一都洗不了七八車礦土,但上了砂金機跟水泵,隻需要五六分鍾的工夫;在沒有挖掘機之前,絕大多數的人手,隻需要負責挖土運土就行。
“出金子了!出金子了!”波圖興奮的大叫起來,水槍拿歪,滋了曹沫一身。
“這有什麼奇怪,真是混蛋,濕我一身。”曹沫笑罵道,叫波圖趕緊將水槍拿好,噴他一身沒關係,不要將吸金毯上好不容易吸附的這點金末衝沒了。
這才是開始,這麼一點砂金都未必能湊出半克來。
而從波圖如此興奮,曹沫心裏波圖這段時間跟在他的身邊,估計沒有少人在他麵前喪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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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沫抑著內心的激動,裝作理所當然、毫不在意的樣子。
雖然整個流程,很簡單,曹沫還是反複看各個環節的銜接,有操作不正確的地方,就上前糾正,也順便教員工幾個常用的中文。
砂金的淘取過程也簡單,就是將砂金放到檀木製的淘金盤裏,置出清水中輕輕搖晃淘金盤,讓砂子從淘金盤掉入水桶裏,留在淘金盤裏就是相對純淨、甚至可以直接當黃金出售的沙金。
等暮色將至,所有人都收工時,曹沫才耐著性子走回來,看著波圖將一所得的不多砂金稱重記錄後,交給卡布賈鎖進一隻舊保險櫃裏。
第一有很多銜接不到位的地方。
提醒了好幾,遲到早退以及中途隨意進出的現象,還是無法禁止。
卡布賈想要抓典型,揪住兩人要進行處罰,都差點要幹一架;奧韋馬卻是知道理虧,罵罵咧咧的將惹事的兩人拉開,但他也沒有辦法解決遲到早退的問題。
采金隊都是部落的村民,他們還是習慣將采金隊當成住所附近的耕地、密林,並沒有形成嚴密的勞動紀律。
除了卡布賈、奧韋馬、波圖、帕裏等,好在曹沫事前也沒有正式公開薪資政策。他先開了一個會,又將所有工人都召集起來,宣布以後在他們原有每周一千五百奈拉(五美元)的工資基本上,能保證不遲到、早退、中途不怠工、服從管理的,每周再額外獎勵一千五百奈拉。
也就是每個工人老老實實幹滿一個月,可以拿到四十美元,三百二十元人民幣的高薪。
就這破事,耽誤了好一會兒工夫。
而波圖、帕裏都理解不了水泵高程的問題,曾試圖將砂金機移到距離坡地更近的地方,以便縮短來回運土的距離,又耽擱了不少時間。
坡地與砂金機之間修的便道,因為奧韋馬之前不夠重視,帶人修得很是馬虎,當中有人連人帶車翻入溝穀裏,幸虧人沒有什麼事。
到最後稱重,一收集到十五克砂金,都遠不能將一的成本打平掉,更不要前期的設備投資了,但采金隊的成員卻很受鼓舞。
畢竟這要比他們之前的采金量,足足高出兩倍。
三後,各方麵的流程才逐漸走順暢起來。
相比較傳統,新的砂金淘選並沒有什麼複雜的地方,采金隊成員即便都沒有怎麼接受過教育,但到底都還是部落裏頭腦靈活、手腳勤快的青壯年,才被老酋長菲利希安及奧韋馬挑選出來。
往後,每的采金量差不多都能穩定在三十克以上。
這雖然還沒有達到曹沫預期的目標,但已經勉強能將成本覆蓋掉。
半個月過後,曹沫因為不斷的添購柴油等物料,不多的現金就快見底了,這時候砂金也積累有五百克。
曹沫將砂金從保險櫃裏取出,用少量水銀吸附,放入鉗鍋裏,然後他再拿出高壓氧槍,將其熔煉成金水。
中間看到金水起泡,就加一些硼砂進去去雜,等到沙金完全變成通紅的金水,以最快的速度,將倒入長條形模槽。模槽事先塗一層油,金水倒進去,立即就成形,紅彤彤的,自然冷卻片刻,再放入冷水中繼續冷卻。
這些過程,資料都有詳細的介紹,但曹沫第一次親手操作,拿高壓氧槍的手禁不住都有些顫抖。
五百克沙金,中間有大量的雜質去除掉,最後熔煉成相當純淨的金條,大約不到四百六十多克。
這就是采金隊這半個多月來的產量。
零四年的六月底,國際金價每盎司僅三百八九十美元,四百六十克的金條,價值僅五千美元左右。
實話,就算半個多月五千美元是純利潤,在卡奈姆壓根就算不上什麼爆發橫財;而這麼多的產出,在扣除物料消耗、設備折舊、人工薪資等成本,都近乎沒有什麼利潤可言。
那種找著金礦就成暴發戶、隔夜就會所嫩模的事跡,在這裏並沒有發生,但這代表良好的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