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賈、露西權衡所要承擔的風險以及麵臨的機會,也是激動不已。
更難得的是曹沫對他們的信任跟依重,這是他們在其他華資企業以及日韓歐美企業所遇不到的。
在卡奈姆更為根深蒂固的歐美日韓企業,以石油礦業等能源、資源型公司為主——卡奈姆是非洲最大的石油輸出國——更傾向雇傭、信任當年殖民者在當地留下來的混血後裔。
這些混血殖民者後裔,也構成德古拉摩市的上流階層,他們集中居住在伊科依島,與西岸區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我昨回去,找人打聽了一下,從德古拉摩市往北,有條路可以騎摩托到隆塔——要是郭經理、楊總今就開車去伊波古村,我們還是能趕在他們前麵見到老酋長菲利希安。”卡布賈道。
見卡布賈回去後,自己就已經琢磨這事,而且跟他不謀而合,曹沫打了個響指,高興得忍不住都要笑起來,他就喜歡跟聰明人共事。
像郭建這種聰明過頭的,則不行。
雖然此時在國人的印象中,卡奈姆及西非其他國家的民眾受教育程度低、又懶散,一副沒有開化的樣子,但哪怕是約魯巴人、豪薩人這些西部非洲最純正的土著族群,其中也絕對不會缺少精英分子,隻是人數比較少而已。
就像國內在識字率僅0%、國人還被視為東亞病夫的舊時代,接受過中等及專科教育的人,占人口的比例之低也是後世所難以想象的。
卡布賈、露西有機會受到較好的教育,他們並非沒有尋找機遇、躋身上流的信念與野心,但跟國內八十年代的一些人同樣,都囿於窮困,缺少必要的資本、更先進的技術、設備以及經驗,沒有一展抱負的機會。
不過,他們擁有未來與時間……
曹沫考慮到他有被楊德山、郭建踢出西非分公司的可能,但他沒有考慮這之後要回國。
這主要也是國內經過二十多年的高速發展,已經沒有多少野蠻發展的機會了。
就拿采金來,國內規模采金隊、單打獨鬥的淘金者,已經遭受到嚴厲的禁止。
就算沒有受到打擊,國內的采金隊、淘金者從事這個行業已經經過十幾二十年的發展,幾乎所有的礦源都被前人踩過、占有。
他們又不缺技術,也不缺必要的資本,甚至都不缺野蠻、排擠競爭的手段,曹沫什麼都沒有,憑什麼再擠進這個行業?
其他傳統產業,情況都類似。
而國內正日新月異的大力發展高精尖的新興產業,門檻更高。
他一個高中肄業的,不會奢望去搞什麼互聯網創業吧?
非洲落後,但對他這樣的人來,也意味著這是充滿機遇的處女地。
留在德古拉摩,曹沫才能跟卡布賈、露西他們一樣,擁有未來與時間……
見露西、卡布賈都沒有萌生退意,曹沫也是暗暗告誡自己要苟得住氣,才沒有興奮於色。
實話,卡奈姆以及其他剛結束戰亂的非洲國家,經濟發展及民生狀況跟國內五十年代之前的狀況很類似,幾乎沒有什麼工業體係。
這片未開發的處女地,對起點並不高的冒險者而言,既充滿風險,也充滿機遇;伊波古村的金礦隻是其中之一吧。
曹沫這一年多時間裏,都在默默的學習、觀察,但他的起點低,又勢單力薄,作為華人,又很難融入當地社會,真要以兩萬美元的啟動資金,做成點事,缺不了像卡布賈、露西這樣的當地助手。
楊德山、郭建排斥、戒備當地雇工,曹沫則視為機會。
宋雨晴初來乍到,有心將露西踢走,他不惜戲弄宋雨晴,也要留住露西,用意也在這裏。
隻要露西、卡布賈跳上他的賊船,即便伊波古村金礦合作談不上來,德古拉摩也不愁沒有其他機遇可以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