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潛這邊趕時間,今天出發的時間已經晚了,就和霍景深說了幾句話,下令醫療隊的車出發了。

“醫療隊的醫生都在裏麵了?”

“都在。”

霍景深也不好再多問,隻好讓李潛上車。

他目送著醫療隊的車離開,心中已經定下一計來。

他轉身對阿風說:“這次醫療隊功不可沒,我記得按照這邊的習俗,下個星期就是一月一度的篝火晚會,到時候叫上人,我們在這裏辦個篝火晚會。”

阿風一聽:“好啊!”

這個時候阿風是真覺得挺好的。

來到這裏,手機信號不好,手機上的娛樂活動都沒有了,整天就是機械的完成著相同的事情,聽著遠處炮聲轟隆,夜裏都睡不踏實。

能辦一個篝火晚會,也是能讓人找到點娛樂的歸屬感的。

夏苒苒覺得外出出一趟外勤,還真的是挺累人的。

霍政科依然是和她一個組。

夏苒苒問:“前幾天我沒出來的時候,你和誰一個組別啊?”

“我一個人。”

夏苒苒有點奇怪了,“你一個人能幹什麼?”

“當然什麼都能幹了。”霍政科說,“包紮我也會。”

霍政科這個金融係畢業的高材生,經過這段時間的學習,對於基本的護理常識都已經完全掌握了。

躺在斷壁下的一個年輕士兵,腳上的傷口已經潰爛了,需要先把膿給清掉。

麻藥緊缺,夏苒苒在可以忍痛的情況下,麻藥就會節省著用。

潰爛的傷口實在是太大,就算是用麻藥在外圍打針,也需要至少兩支,還不一定能有效用。

她說:“孩子,你忍著點,我需要把你的傷口給清洗幹淨。”

“嗯,我能忍。”

麵前的年輕士兵麵上已經被炮灰炸的全都是黑灰了,唯獨是隻有一雙眼睛格外的明亮,亮的她都無法直視。

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開始了。”

她直接用手術剪刀,將爛肉都給清除掉,然後用針筒把裏麵的膿抽出來,最後放上引流條,包紮。

這個過程,每一道刀都是帶著皮肉的深切疼痛,可是這個年輕的士兵,竟然一個字都沒有說,死死地咬著牙。

到最後的時候,夏苒苒都能感覺到這個士兵的肌肉都已經緊繃開始顫抖了,卻依然是一聲不吭。

這才是當代的軍人精神!

夏苒苒都忍不住眼淚熱淚盈眶,她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至少還需要清三次。”

年輕士兵點了點頭。

“那你跟我們回帳篷吧,方便我幫你換藥,我覺得你這裏容易發炎,到時候一旦是發燒的話就不好了。”夏苒苒提議道。

“不行,”他點頭,“我現在不能走,我必須在這裏守著,這裏才是前線,我現在往後方退了,那我就是逃兵了,我不願意是逃兵。”

夏苒苒還想再說什麼,被霍政科給拉住了。

霍景深拉著夏苒苒到後麵,避開了傷員,才對夏苒苒說:“放他在這兒吧,你難道還不明白麼?”

夏苒苒其實明白。

每一個職業,都有自己的職業榮譽感。

如果讓夏苒苒在麵臨著一個生死抉擇的時候,讓她從手術台旁邊下去,不需要繼續參與接下來的病人救治的話,她也不會願意。

她點了點頭。

“還有,”霍政科又說,“就算是他想去,你也不能帶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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