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嗚嗚叫著駛了進來,秦成澤和楚千塵都被送進了醫院。
幾天後,秦玉梅的末日到了,看著走進來的秦慕陽和上官洪,她淡然一笑,說:“你們不用問了,我就全說了吧。”
秦玉梅說了她參與藥品走私的全部情況,說:“慕陽,是我對不起你,希望你不要記恨子榮和初豪,也請你幫我照顧他們,還有爸爸……”
她哽咽了:“我不在爸爸身邊,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你以後多去看看他,他年紀大了,很需要親情……”
她哭了起來。
秦慕陽默然了片刻,簡短地說:“你放心。”
秦玉梅哭了好一會兒,停了下來,說道:“你們出去吧。”
秦慕陽頓了頓,說:“姐,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秦玉梅說:“你說吧,什麼事?”
“你不缺錢,也不缺任何東西,明知藥品走私是違法行為,你為什麼還要以身試法?”
秦玉梅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是什麼意思?有人逼你?”
“沒有。”秦玉梅說:“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們可以出去了。”
秦慕陽起身走到門口,又轉身走回來:“姐,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怎麼知道千塵在尖刺?”
“她一個新人能進入藍盾,這很容易猜到。”
“那你又怎麼知道尖刺調查隊的?怎麼知道我是隊長?”
秦玉梅說:“別人告訴我的。”
“誰?”
秦玉梅看著他:“一個你最信任的人!”
秦慕陽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最信任的人,而且知道他是尖刺調查隊隊長,這個人隻能是……
秦玉梅苦澀地一笑:“你不用多想,他向我透露這個秘密,不過是希望我們能盡力照顧爸爸,不要讓爸爸受到刺激。”
秦慕陽的耳邊回響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件事你酌情處理,注意,不要讓老首長受到太大的刺激!”
秦玉梅又說:“他本來是希望我收手,也可能希望我能自首吧,但我抱著僥幸心理,以為我們做得天衣無縫,你們查不出來。再說,一旦走上了這條不歸路,要想收手也不容易。”
秦慕陽沒有再說話,轉身往出走。
“慕陽!”秦玉梅在後麵喊了他一聲。
秦慕陽站住:“姐還有什麼事?”
秦玉梅顫著聲音問:“你能不能跟我說一句實話?”
“什麼實話?”
“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恨我?”
秦慕陽轉身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的眼睛:“姐,你知道我在那十二年裏,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嗎?
“沒有人把我當人看,誰都罵我是沒有父母管教的野小子,是狗崽子。我經常餓肚子,經常被揍得鼻青臉腫,經常被趕出家門,蜷縮在街邊睡覺……
“在那十二年裏,我很孤獨,很低賤,活得沒有一點尊嚴,活得像一條狗!
“在那十二年裏,隻有楚千塵和她的奶奶、養父給了我溫暖和關愛,是他們讓我知道我的未來還有希望!
“回到家裏,回到父母身邊,有姐姐和姐夫關心的問候,有初豪兄弟般的友誼,對於一個像狗一樣被賤踏了十二年,沒有一點尊嚴地活了十二年的野小子來說,家,就是他的天堂!
“我不恨任何人,包括虐待過我的養父母,又怎麼會恨我的親姐姐?”
秦慕陽說完,轉身出去了,秦玉梅痛哭失聲!
特別行動隊衝進去,秦慕陽看著他姐姐被蒙上頭套帶了出來。
走在冬日的陽光下,身上暖暖的,秦慕陽的心情卻很壓抑。
楚千塵、父親和楚奶奶都還在醫院裏,王初豪和周同禮雙雙離家出走,姐姐被抓捕,姐夫稱對家人管教不嚴,不適宜再擔任領導職務,引咎辭職,但組織上沒有批準,隻對他降了職。
秦慕陽在楚千塵的事情上也犯了錯,他主動寫了檢討,並向首長請求撤消他的職務,首長同意,但要他繼續代理尖刺隊長一職,將功補過,直到調查任務完成。
對王子榮和秦慕陽的處理都是內部進行的,首長盡最大努力不讓此事擴散,降低了不良影響。
楚千塵走後門進入警察局的事情自然也曝光了,對她的處理是尖刺調查組將她退回東城警察局,隨後東城警察局也將她除名了。
從此,楚千塵又做回了普通老百姓。她和王初豪的結婚證也換成了離婚證。
秦慕陽來到了醫院裏。
他先去看了父親,秦成澤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兒子和女兒雙雙鬧出這麼大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尤其秦玉梅說那年是她有意把秦慕陽弄丟的,更讓老頭的心髒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