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嗎？”
楚千塵楞住。
秦慕陽從沒有問過她愛不愛他，以前在老家，他隻說：“千塵，我愛上你了！”
他卻從沒有問過她愛不愛他！
她也從沒有對他說過愛他，但她的眼裏心裏全都是他。
“回答！”他的聲音突然抬高。
楚千塵仍然沒有回答，她想說愛他，但不敢說。
如果告訴他，她愛他，她怕他們兩個都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秦慕陽看了她一會兒，楚千塵的臉脹得通紅，垂著頭不敢再看他。
他沒有再問，取下楚千塵背上的大衣說：“睡覺。”
楚千塵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慢慢躺下，秦慕陽為她蓋好棉被，出去了。
得知楚千塵和王初豪沒有相愛，秦慕陽的心裏有些興奮，他在客廳裏來來回回地走，想著他和楚千塵的未來。
走了一會兒，他興奮不起來了。
雖然楚千塵和王初豪之間沒有愛情，但他們訂了婚卻是事實，如果他不抓住楚千塵的心，也許下一次他收到的就是他們結婚的喜訊！
他走進了書房。
楚千塵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睡著，已經睡過兩覺的她現在很清醒。
她的腦袋裏很亂，一會兒想著她和秦慕陽這無望的愛情，一會兒想著她和王初豪訂婚的不得已。
然後又想著秦慕陽的暴怒，想著他將自己的雙手弄得血肉模糊的慘狀，她又開始淚水漣漣。
秦慕陽的腳步聲走了進來，她閉上眼睛裝睡，耳朵靈敏地捕捉著他的聲音，聽見他走到了床邊，聽見他上了床，她的心裏開始緊張起來，但仍然沒有動一動。
他睡在了她身邊，右手伸過來，將她摟入懷裏。
因為長年訓練，他的手指和手掌都很粗糙，這樣的手更有摩擦力。
他的兩手如魔指般，成功挑起了楚千塵的渴望，她就像在冰川與烈焰中舞蹈，既難受，又舒服，又無法準確地表達出這奇異的感受。
秦慕陽湊在她耳邊，輕聲問：“千塵，要不要？”
楚千塵閉著眼睛沒有回答，嘴巴裏的聲音又像嗚咽，又像呻吟。
秦慕陽的手指下探，深入腹地，楚千塵的眼睛驀地張開，滿臉紅暈。
秦慕陽輕笑：“還不說要？”
他順利進入，楚千塵嚶嚀一聲，兩個人同時有一種滿足感。
秦慕陽的手撐在楚千塵的頭部兩側，她抬手去摸他的手，摸著手背很粗糙，就像爛糟糟的感覺，她的眼淚又開始往出流。
秦慕陽低頭吻她的眼睛，吻她的唇，過了好一會兒，她沒有哭了。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壓抑了幾個月的心事說開了，壓抑了半年的愛欲就徹底釋放了。
秦慕陽對他自己的傷害，讓楚千塵看到了他愛她有多深，愛得有多痛。
他寧願在牆上發泄，寧願讓他自己傷痕累累也不舍得再打她，她又心痛又想狠狠地愛他。
他們拚盡全力地纏鬥、翻滾，直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
……
早上，楚千塵還在睡夢中，就被秦慕陽拍醒了：“起來。”
楚千塵穿好衣服，秦慕陽扔給她一雙女式冬拖就出去了。
楚千塵覺得秦慕陽的臉色似乎又不好了，她不知道他又有什麼事，也不敢問。
楚千塵走出來，秦慕陽在廚房裏，她洗漱了出來，秦慕陽已經在飯廳等著她了。
桌子上有兩碗黑米粥，裏麵有紅棗、枸杞、花生等。
秦慕陽說：“過來吃飯。”
楚千塵走過去坐下，秦慕陽把她碗裏的枸杞一顆一顆選出來放在他自己碗裏。
楚千塵的眼淚又開始泛濫，她想起了十三年前的那一幕。
那是秦慕陽回到他生父身邊的第二年，春節的時候，他回來看他們，買了黑米和紅棗、枸杞、花生，跟奶奶說冬天煮這些吃了對身體好。
奶奶就煮了黑米粥叫秦慕陽—起吃，這時候秦慕陽十七歲了，楚千塵剛十二歲，她一看黑米粥就嚷嚷：“這麼黑，是什麼東西啊？”
秦慕陽給她解釋了，她挑起碗裏的東西一樣一樣地品嚐，然後挑起一顆枸杞說：“我不要這個，不好吃。”
秦慕陽說：“那你給我吧。”
兩個人就一起把枸杞從楚千塵的碗裏選到秦慕陽的碗裏去。
後來秦慕陽給他們買黑米回來的時候，就不再買枸杞了。
沒想到過了十三年，他還記得她不喜歡吃枸杞！
楚千塵拿起筷子，挑了一顆枸杞放進嘴裏，哽咽地說：“我要吃這個。”
秦慕陽看了她一眼，說：“那你吃吧，枸杞吃了對身體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