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條抽在楚千塵身上很疼,剛打了一下,她就疼得尖叫起來,這房子相當隔音,外麵沒有人能聽見她的喊叫。
暴怒的秦慕陽不說話,舉起藤條又打。
楚千塵尖聲喊叫:“秦慕陽!我恨你!你要打就打死我!打死我我就再也不用受這種罪了!”
喊完,她號啕大哭。
秦慕陽的手僵在半空,這一句“我恨你”讓他的心碎掉了!
他突然扔了藤條,轉身走到左邊一間屋裏,不一會兒,楚千塵聽見那邊傳來沉悶的響聲,好象他在擊打什麼。
楚千塵沒有理他,躺在地板上傷傷心心地哭。
哭了一會兒,她聽見那邊的響聲在繼續,心裏怕起來。
她爬起來走過去一看,隻見秦慕陽的雙拳在牆上用力擊打,牆上血糊糊的,他兩隻拳頭也血糊糊的,她的心一疼,忍不住又大哭起來。
一邊哭,楚千塵一邊過去抱住他的胳膊:“你別打了!別打了!”
“滾!”秦慕陽將她狠狠一甩,楚千塵跌倒在了地上,他更狠勁地砸牆,一拳又一拳,每砸一下,牆上就多一個血印!
這沉悶的擊打聲聽在楚千塵的耳裏,就像有人在拿大錘砸她的心,她疼得撕心裂肺。
他的心裏有多難過,有多疼,才會這樣傷害他自己?
楚千塵爬過去抱著他的腿,大哭著說:“你別打了!你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我沒有想背叛你,真的沒有想背叛你!可是我沒有辦法,我是走投無路才跟王初豪訂婚的……”
秦慕陽的手停在了半空,低頭看著她:“你說什麼?走投無路?”
楚千塵嗚嗚哭,哭得說不出話來。
秦慕陽大聲問:“發生什麼事了?你說話!”
楚千塵哭得更響亮。
“不準哭!回答!”他又一拳擊打在牆上。
楚千塵坐在地上哭得啼淚滂沱,接不上氣來,哪裏有辦法回答?
過了片刻,秦慕陽彎腰將她抱起來摟進懷裏,聲音放低:“千塵,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走投無路?”
楚千塵哭得渾身抽搐,看著他血糊糊的手,她的心疼得痙攣!
她知道秦慕陽很愛她,因為太愛她,他才會痛恨她的背叛,才會對她這麼惡劣,一次又一次暴打她!
而這一次他因為不忍心再打她,就寧願傷害他自己,這更讓楚千塵心痛!
他的傷心,也是她的疼痛,他的每一次震怒,都讓她心痛心碎。
今天他的憤怒已經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如果再不說出她跟王初豪訂婚的原因,楚千塵怕秦慕陽會瘋狂,會把他的雙手打殘!
看見楚千塵哭得如此傷心,秦慕陽的心疼起來,將她抱進臥室,拿過睡衣裹住她,伸手抹去她的眼淚,說:“千塵,別哭了,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初豪逼你了?”
楚千塵哭著搖頭:“他……沒有……”
“那到底誰逼你了?你說啊!”秦慕陽又怒了。
楚千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是……沒有……沒有人……”
“沒有人逼你?那你為什麼走投無路?到底怎麼回事?”
秦慕陽越急,楚千塵越哭,他擦她的眼淚擦都擦不完,怕楚千塵哭暈厥,他冷靜下來,說:“你先歇一歇,我們等會兒再談。”
秦慕陽把楚千塵放上床,給她蓋上棉被,又端來熱水為她洗臉。
楚千塵哭著說:“你的手……要……要包紮……”
“我的手沒事,我一會兒就去包紮。”
“我……我給你……包……”她一邊哭一邊說,說得斷斷續續。
“不用。”他為她洗了臉說:“你睡會兒,我去包手。”
楚千塵閉著眼睛,眼淚不停往出流淌。
秦慕陽看了她好一會兒,出去了。
楚千塵躺在棉被裏繼續痛哭,她的心裏實在太難受了,和身體上的疼痛相比,她心裏的痛才更讓她無法忍受。
幾年來,和秦慕陽這份無望的愛情,總是讓她痛得撕心裂肺!
秦慕陽不知道她為他流了多少淚,他更不知道,她雖然愛哭,但有百分之八十的眼淚都是為他流的!
秦慕陽的手經過了十四年的擊打,已經磨出了一層厚厚的繭子,今天這種擊打隻傷皮,傷不了筋骨,所以他並沒有包紮,隻是洗幹淨了。
然後他開車出去了一趟,買了一些菜回來,他是可以帶隨軍家屬的,所以他的住處冰箱彩電等家用電器都有。
把菜放進冰箱,秦慕陽進臥室看了看楚千塵,她睡著了,滿臉都是淚痕,棉被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