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是不斷的招收土人孩子進學,甚至嚴格規定了適齡的男孩必須接受六年小學義務教育,強製寄宿學習,所有孩子們上學後,都會取漢名字,放棄原來的蠻夷名字等,衣冠發式,也會完全按照漢式的。
甚至他們會成為寄宿家庭中的一個新成員。
另一邊,則是鼓勵漢移民納土著女子為妾。
不管是送男孩子去讀書,還是把女兒給漢人做妾,呂宋都有政策支持,比如孩子送去讀書,能夠適當的得到一筆補貼,雖不多,但也是有的,可如果不送,就會有一筆很重的罰款。
女孩子嫁給漢人為妾,同樣有補貼。
這就好比如果信奉儒家,學習漢話有好處是一樣的,如果土人還信仰他們自己的信仰,不管你是信神佛也好,還是信教也罷,都得繳納一筆十一稅,如果你信朝廷尊奉的儒家,就不用繳這額外的十一稅。
在正常的稅賦外,這筆額外的十一稅,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小數字。所以不管過去信什麼,在這筆稅賦壓力下,呂宋土著們都積極的改信。
虛無飄渺的信仰,總不及實實在在的什一稅來的直接的。
就如大食東征西討,迅速擴張後,在新征服之地推廣他們的新月教一樣,同樣也是用這招,你信其它的隨你意,但得繳十一稅,你如果改信新月教,可以不用繳。
據說到現在為止,大食人其實都不是很積極的推廣他們的新月教,因為他們視這個為一種特權,如果所有新被征服者都改信了,他們就少了很大一筆稅收,甚至地位上也就一致了,沒有了優越感。
就如同四大哈裏發時代早期,新月教眾都是隻能遷到阿拉伯半島上生活,並不能定居在其它地方一樣,新月教眾屬於一個頂級的上流圈子。
“呂宋大學,我已經很期待了。”許敬宗能猜測出秦琅要在呂宋搞大學的意圖,畢竟地方上多是建書院,大學這個名字可不一般的,大學、太學、國子監,本質上都屬於王朝的最高學府。
地方上的學校,是沒有這個資格稱大學啊太學啊國子監的。
可秦琅要建的不是舊金山書院而是呂宋舊金山大學,這都有逾越味道的大學,肯定圖謀很遠。
呂宋建立三十年,屬於大唐的海外領,所以一直以來也是在大唐的教育係統之內的,比如呂宋設立州縣後,也有了官學,州有州學,縣有縣學,鄉有社學。
甚至大唐的科舉製度,呂宋也是一個學區。
呂宋的學子通過縣試成為生員、秀才,甚至呂宋本身還是一個特設的學區,考舉人都不用去中原大陸,直接在舊金山考。
呂宋有專門的舉人名額。
通過呂宋鄉試獲得舉人名額後,然後所有舉人再參加一次科試,也就是會試資格考試後,從曆屆舉人中選出規定名額的考生後,就可以赴洛陽參加三年一次的進士考試了。
這個製度,對呂宋的文化教育上來說,確實是有好處的,但也不全是好處,他也有壞處。
壞處就是呂宋畢竟是海外,朝廷通過科舉考試,正源源不斷的從呂宋抽走那些優秀的年輕士子們。
這些呂宋的優秀年輕士子通過科舉,在洛陽考中進士後,便會進入朝廷的官場,通過吏部銓選,候選授官,分赴中原各地任職。
而呂宋偏偏因為是秦琅的外世封領地,朝廷並不派官任吏,呂宋官吏都是由秦家自己征辟授封,這就導致,那些從呂宋考出去的進士,很少有再回來的。
甚至那些呂宋的舉人們,往往也跑到洛陽去讀書遊學,或者考不上進士,也跑到中原去做幕僚或者是做吏員了。
這種現象,是秦琅很不滿意的。
呂宋自己辛苦培養出一點優質人才,全被吸走了,這呂宋將來怎麼發展?
呂宋自己每年還得跑到洛陽、廣州、交州等地,花大價錢去招聘人才,往往條件給的高,錢花的多,招回來的還並不是最優秀的那些。
所以秦琅打算自己建高等學府,甚至按呂宋的需求,打造新型的高等院校,培養所需的專業人才,而不是讓呂宋淪為大唐國子監的預科班,或是科舉的舉人池。
以後呂宋舊金山大學畢業的優秀學生,直接就輸送分配到呂宋各級官府等。秦琅打算走一條跟朝廷不同的教育路線,通過各級學校,為呂宋培養自己所需的人才。而不是去學習朝廷科舉考試需要的那些什麼儒家九經之類的學問。
這樣一來,以後朝廷想通過科舉從呂宋吸人,都吸不走,因為學的根本不是一套東西。
許敬宗一眼看穿,卻又很爽快的答應了去做副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