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個人的野心,不顧一切的把一切都給押上,那就是賭博,還是明知必輸的情況下還硬賭,那是傻。
曆史上權臣很多,謀反失敗的更多。
他們無一不是錯估了形勢。
“處默啊,我和我阿爺當年為聖祖值守宮門,聖祖讚我們爺倆為大唐門神,我阿爺如今都已經成武廟裏的並列武聖了,國家祀典都將他奉為秦聖帝君了,你說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非要做那亂臣賊子呢?”
程處默麵色通紅。
他終於可以長鬆一口氣。
“三郎能這樣想,真是忠君愛國,此國家之幸也。”
他想了想,“崔義玄這老匹夫,虧我阿娘這麼信任他,他居然想害三郎和我程家!真是該死,我弄死他。”
“算了,畢竟他是你阿舅麼。”
“不過跟我娘同是清河崔氏南祖房一支的而已,再說了,崔娘子也不是我親娘,大義滅親我也是幹的出來的。”程處默麵露殺氣。
“算了,崔義玄畢竟也七十多歲了。”
“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必須得懲戒。”
秦琅想了想,“崔義玄七十多了,就把他除籍為民,流放呂宋吧,交給秦家看管就好,至於他那三個當刺史的兒子,聽說都挺有本事的,倒是有些可惜了,幹脆連他崔家的那些麒麟孫兒們一起全流放到呂宋去。”
“至於崔家其它人,就不必牽連。”
“是不是太便宜了些?若是不好好殺一儆百,隻怕還會有許多賊子亂來。”程處默道。
“那就把崔義玄父子的所有財產,全都充公沒收,再加一條,長流呂宋、遇赦不赦,終身不返!”
長流不屬於流刑中的任何一等,是太上皇李胤在位時新增加的一種,不限裏數,不限刑期,都是用來給朝廷獲罪重臣們的特殊待遇,專門流放到邊遠地區。
而且流放之前,必然要奪除一切官職爵位等,這種長流處罰,也就宣告著政治上的徹底死亡。
崔義玄七十多歲了,但他三個兒子都很出色,如今都是刺史之職,還都是上州的三品刺史。他的十七個孫子,也大都是年輕才俊,出了五個進士,其餘的都有舉人身份,如今他們有的在地方任縣令,有的在州做參軍,也有在京師部寺裏做官的。
最出色的是崔義玄次子崔神慶的三個嫡子崔琳、崔珪、崔瑤,兄弟三人皆進士,已經都是五品京官,可以說前途無量。崔瑤還尚了宗室公主,尚皇帝李胤的第七女永和公主。
可以說,崔義玄這支在如今,是爆發式的發展,不僅是清河崔南祖房這支裏最顯眼的,甚至是整個清河崔氏裏都極突出的。
而現在,秦琅打算把崔義玄這一家子直接給全政治死亡,除籍為民,長流呂宋,財產全部充公。
他們這一大家子男男女女百多口人,要戴著枷一路押送到南海呂宋去,而且還將分散流放到呂宋各地,且這輩子都不可能翻身,因為遇赦不赦,終身不還,甚至這種的按潛規矩,三代以內都不能返回中原,都不能參加科舉,也不能點選府兵,反正徹底完了。
“要不我安排人,半路上直接就在驛站弄死算了。”程處默道。
能配的上長流刑的,那都是不得了的大臣,比如長孫無忌、褚遂良等之前便是長流黔州等邊地。
長孫無忌雖然活著到了黔州,開始還給他保留準一品供給,但之後也還是被皇帝派袁公瑜去給逼迫自縊了。
而長孫無忌的長子長孫衝,他還是皇帝李胤的妹夫,結果也被長流嶺南,然後現在找不到他人了。
長孫衝消失在了嶺南,不是他跑了,而是他在嶺南被害了,同樣也是出自皇帝授意,對付這樣的長流人,哪怕曾經貴不可言,可皇帝要殺他們,一道密旨,一個驛丞,或是一個縣尉,就都能直接殺掉他們,甚至連公開的理由都不要。
甚至事後直接報個暴斃,或者幹脆如長孫衝那樣,報個失蹤便行了。
“讓他們去呂宋發揮下餘熱吧,哪怕是到偏遠荒島的社學教授島蕃學生也好。”秦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