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子有些邪門。”崔敦禮一想到因為這子,自己反被秦王嫌惡,不由的更加惱火。
崔娘子對兄長道,“阿兄以後莫要這些了,我知道三郎對阿兄有過不敬,可你是長輩,多擔待一點。不管怎麼,如今三郎很得太子器重,階高爵顯,又尚郡主,阿兄之前跟錯了人,將來想在朝中上升,也還得多依仗你姐夫父子幫襯,咱們本是一家人,莫要因為一時嫌隙,最後反倒把關係搞僵硬了。”
“阿兄一會不如就跟三郎認個錯,這事就這樣揭過去了。”
崔敦禮差點跳起來。
“我跟秦琅認錯?憑什麼?我怎麼也是長輩,是他阿舅。”
“阿兄,我非三郎生母,你自然也算不了他親娘舅,若是關係好,他自然會認你為舅,可若關係不睦,他又豈會認你這個舅?”
這時盧氏倒也想明白過來,不管怎麼,秦瓊父子現在確實是太子紅人,父子皆國公,一門三上柱國,崔敦禮現在卻是因為先前跟錯了人,如今處境不妙呢。
“妹妹的有理呢,你一會就認個錯好了。”
崔敦禮脹紅著臉,可又無可奈何。
堂堂五姓嫡子,但現在朝堂上確實處境不好,若沒人肯幫一把,空有顯貴家世也沒用。
·······
齊國公府前廳內。
秦瓊爺倆聊了幾句,崔氏便帶著幾個孩子過來,崔敦禮夫婦也一起過來相見。
庶四子秦理字懷道,今年也才兩歲多點,這孩子運氣不錯,之前李世民重賞秦瓊父子,特追贈秦瓊父親秦愛濟南郡公爵位,並特旨讓秦瓊庶子秦理襲爵,連上柱國的勳也襲了。
一個兩歲多的娃娃,卻已經頂著個濟南郡公的爵位和上柱國的勳官,這等殊榮也就是剛致仕的宰相裴寂享受到了,裴寂致仕,進司空銜,一子襲魏國公爵,一子特旨賜封河東郡公爵。
“阿兄。”秦懷道見到秦琅高興的撲過來,抱住他的腿,喊抱抱。
秦琅抱起老四,這孩子也是個妾生庶子,母親是秦瓊秦唐後李淵所賜的宮中美人,一個性格溫和的女子,平時在府裏也是不爭不求的。
倒是老五秦珣秦廣道進來後,隻是扯著母親崔氏的衣裙,並不過來親近。秦珣比秦理隻了一個多月,都是武德八年生,今年兩歲多點,但與秦琅卻是向來不怎麼熟絡的,這孩子有些被崔氏寵溺,整粘著母親。
“快拜見你三兄。”崔氏把秦珣從身後扯出來,讓他也去秦琅那邊。
可秦珣卻扭著身子不肯邁步。
秦琅見了,笑了笑,上前伸手抱起這子。
“五郎和四郎哪個高啊,比一比?”
“我比五弟高。”四郎懷道較活躍。
秦琅從身上摸出兩塊玉來,給兄弟倆一人一塊,結果懷道手裏的那塊馬上就被廣道搶走了。
他一人兩塊都要。
“給哥哥一塊。”秦琅道。
“弟弟要就給弟弟吧。”懷道倒是很懂事的樣子。
廣道一手一塊,也不謝。
秦琅見了皺眉,直接在廣道頭上敲了一下,把懷道的那塊玉搶了下來還給懷道,廣道一下子就哭了起來,還把秦琅給他的那塊玉給摔了。
廣道掙脫秦琅撲回母親崔氏懷抱,哭著婢生奴欺負他。
懷道有些害怕的依在秦琅懷裏不敢吭聲了。
秦琅聽了直皺眉。
“大娘子,五弟有些被慣壞了,有些話也不知道是聽哪個不懂事下人胡亂的,還是什麼,自己的親兄弟,他居然卻罵稱婢生奴,太不應該了。”
崔娘子陪著笑臉,“三郎的是,這孩子平時太寵他了,越來越不像話了。”著,她居然把秦珣推開,“跪下,向你三兄四兄賠禮道歉。”
秦珣還在哭鬧,崔氏一巴掌居然扇在了兒子的臉上。
秦珣哭的更厲害了。
崔妻盧氏便把他抱了過去,崔敦禮在一邊陰陽怪氣的道,“三郎如今爵高官顯,倒是要代父母教弟了?”
秦琅懶得理會他,對崔氏了聲無須如此。
秦瓊黑著臉,“夠了。”
他一聲吼,秦珣不敢哭了。
“五郎確實有些太過寵溺了,今的事本就是他不對,夫人處置也沒有錯,我罰他跪半個時辰,不到時候不許起來。回頭還得向三郎和四郎道歉賠禮。”
“阿耶,五郎也還,不太懂事,多教一教就是,沒必要罰他下跪,跪久了容易傷到腿。”秦琅勸。
“不行,不管不行了。”秦瓊道。
秦琅把秦珣再次拉到身邊,“五弟,你跟四哥道個歉。”
秦珣平日驕縱的很,可卻還是很怕秦瓊的,現在秦瓊吹胡子瞪眼的樣子真是把他嚇倒了,哭的抽抽噎噎的,見今日母親崔氏也不來幫護,於是隻能向秦理了聲對不起。
“還有你三哥!”秦瓊喝道。
“三哥,對不起。”
“好了,以後記住,我們雖是同父異母,但也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俗話的好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這世上再沒有比親兄弟更親的了,以後要兄弟友愛,你若是連兄弟都容不了,將來又容的下誰?若連兄弟都不肯幫襯你,你將來又有誰肯幫你呢?你是阿耶嫡子,也是齊國公世子,將來這齊國公的爵位和產業,都要你來繼承的,還指望你繼續光耀門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