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喝聲大起。
鄭十三娘驚慌的推著車子跑著,身後腳步聲四起。
完了。
恰在此時,前方坊內出來一輛馬車。
“停一下。”馬車上傳來一個女子叫聲,馬車在鄭十三娘前麵停下。
車簾掀開,露出了一張有些印象的臉龐。
“恩人,是我。”
車內,玉簫對慌亂的鄭十三娘喊道,她抬頭看了前麵,聽到那些叫喊呼喝聲,“恩人可是遇到麻煩了,請先上車暫避。”
鄭十三娘一時記不起來這女子是誰。
“恩人不記得前不久平康坊瀟灑館了,我是玉簫,當日多謝恩人出手相救,當時恩人走的急,也未留下姓名。”
鄭十三娘一下子想起來了,原來是她。
“多謝。”
十三娘顧不得客氣,直接從車上抱起兩個娃鑽入了馬車廂裏。
玉簫聽著漸近的腳步聲,對車外的乙道,“你趕緊推這車往另一邊跑去,吸引下那些追趕之人。”
“好的,娘子。”
“注意安全。”玉簫交待。乙推起十三娘的車子便鑽入坊內,而玉簫則已經把車簾放下,讓車夫趕著馬車繼續前行。
追趕的浮浪子們轉過街角,剛好隻看到乙鑽入坊內的一點背影。
“那子逃進坊中了,快追。”
沒有人對玉簫的馬車起懷疑,因為這輛馬車上有翼國公府的標記。
追兵遠去,都被引入了坊中。
街道上,馬車緩緩行駛。
玉簫透過側窗看到追兵遠去,“恩人放心,那些人已經被引開了。”
十三娘這時才鬆了口氣,“剛才多謝姑娘了。”
“恩人不必客氣,是我要先謝過恩人呢。”
那日瀟灑館內,柴紹用強逼迫,若不是這姑娘出手相救,後果不敢想象。那日她走的匆忙,隻是暴露了女兒身份,並沒有半點身份信息,想不到今日還能在這一見。
玉簫打量站她,臉上貼著胡子,衣著髒亂,十分狼狽,這副樣子與當日英俊倜儻公子樣千差萬別,但是她還是一眼認出了她來。
她不知道為何她現在這副樣子。
又看了眼那兩個孩子,一個個臉色蒼白,明顯受到了不少的驚嚇。
“不知如何稱呼恩人,我該叫姐姐還是妹妹呢?”
兩人簡單的敘了下年庚,結果還是玉簫要大點。
“原來是妹妹,妹妹這是遇到什麼災難了?”
“家裏出了點事,這是我弟弟和妹妹。”鄭十三娘。
“那妹妹這是要去哪?”
“我想出城。”
“出城去哪?”
“不知道。”
鄭十三娘很茫然,有家不能回,可長安城又無其它地方可以躲藏,整東躲西藏,但現在搜查追捕的人越來越多了,帶著兩個孩子擔驚受怕,卻不知道如何是好。
玉簫看他出神發愣的樣子,倒是想到其它地方去了,雖然剛剛的一場玄武門兵變,並沒有引發什麼長安大亂。
可依然還是死了不少人,也有不少人家受到牽連。
玉簫覺得恩人就是家中受到牽連的。
“妹妹若是暫無地方可去,不如先隨我回家,在我那裏暫住幾。”玉簫提議。
“瀟湘館?”
“我現在已經不在瀟湘館了,那日幸得妹妹相救,把我帶到了三郎那裏,如今我已經嫁做三郎為妾,現居住在城南永安坊裏,地方雖然了些,但是可暫做落腳。”
“恭喜姐姐覓得良人相伴。”鄭十三娘道。
“多謝妹妹吉言,你以後叫我玉簫便好,還不知道妹妹姓名呢。”
“我?我叫····”鄭十三娘愣了下,卻終是沒有報出自己的姓名,“我姓林名婉,家裏叫我婉娘。”
“婉兒妹妹若不嫌棄,便隨我回家住幾日吧。”
“若是玉簫姐姐不嫌打擾便好。”
“怎麼會呢。”玉簫高興的道。
有恩必報,玉簫是個心善之人。
馬車一路前行,穿街過巷,可卻沒有遇到一次攔截搜查,連詢問都沒有。
車廂上翼國公的標誌,讓這輛車在長安城暢通無阻。
進入永安坊府中。
鄭十三娘三個被安置到西廂客房,玉簫讓人給三人打來洗澡水,又給她們找來了幹淨衣物。
洗漱更衣過後的鄭十三娘出來,玉簫都差點沒認出來,太漂亮驚豔了。
“玉簫姐姐,不知姐夫可在家中,我們姐弟三個前來多有打擾,妹妹想要當麵拜見感謝下姐夫。”
“三郎他在外有事,還沒回來呢,其實你之前也見過他的,就是那日在章台閣,那你還咬了他一口呢。”玉簫笑道。
“是他?”
鄭十三娘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