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對這種人一點憐憫都沒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魏帥,問下其它人。”
魏昶招呼手下的不良人,開始展露他們的拿手本事,刑訊逼供,這是做為不良人最基本的手段。
他們每麵對著形形色色的賊盜罪犯,故此都練就了一手很厲害的刑訊本事,有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花招。
“張隊頭,有勞你帶武候兄弟們幫忙抄一下這處賊窠,或許這裏還藏有賊髒,或是被拐賣來的婦女兒童,和被綁來的肉票。”
張誠看著魏閻王那凶悍的行為,也不由的打了個冷戰,想起自己白就落到這家夥手裏,若不是秦縣尉,自己不定也已經被折騰過後活埋在哪個不知名的野地了。
當下點頭,“好,我這就去。”
他高呼一聲,於是本來招呼來喝酒的一眾武候兄弟,都打起精神,去搜查各處了。
有白馬堂圍著,還有不少遊俠兒幫忙。
也算是盤踞在平康坊北曲一霸的青蛇堂,立即遭到滅頂之災,除了有意放走的幾條蛇,其餘在堂內的幫眾全都被打倒揪了出來。
不良帥魏昶和獄卒班頭趙安兩個各施本事,對著這些倒黴的青蛇一通大刑伺候,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幾套手法下來,已經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秦琅讓他們把這些人的不法之事,全都記錄下來,以做為呈堂證供。
張誠帶著的武候收獲不,不但搜出了許多金銀錢捐等贓物,還發現了好幾處地下密室,在裏麵果然找到了青蛇堂拐賣來的幾十個年輕女子、孩童,還有十幾個被綁架的肉票。
魏昶馬上帶著不良人接手,開始做筆錄,登記眾人身份,記錄青蛇堂的累累罪行。
“駭人聽聞,喪心病狂啊,少府,青蛇堂每一個都該死。”見慣了長安城陰暗角落裏那些贓事的魏昶,拿著一疊筆錄過來,也不由的咬牙罵道。
“青蛇堂不僅誘拐年輕女子婦人,還偷拐孩童,他們為了逼迫那些良家女子為娼,極盡侮辱,**這些婦人們,毆打淩虐,甚至是不給飯食,直至她們最後崩潰認命,然後被他們拉到堂下控製的妓院裏為娼接客,替她們賺錢。而且這些人毫無人性,根本不顧那些女子的生死,就算來了例事也一樣要接客,好些女子甚至被折磨的張不開腿走路,許多可憐的女子兩三年就被折騰的油盡燈枯或是染病而死,而一旦不能再接客,這些毒蛇就會把這些可憐人直接打死然後埋到城外亂葬崗去······”
青蛇堂詐騙、迷綁,各種手段用盡,不僅對平民女子下手,甚至是一些貴族大戶人家的女眷,他們一樣膽大包的敢下手。
“罄竹難書啊。”魏昶用了一句當年隋末義軍討伐楊廣的檄文。
饒是秦琅兩世為人,可也沒想到這陽光之下還有如此罪惡。
胸中一股火騰騰燃起,他大步上前,一腳就狠狠的踢在了兩膝已廢的一丈青褲襠,剛痛的死去活來的一丈青再次慘叫一聲,直接暈死過去了。
“畜生!”
魏昶見秦琅還不肯甘休,趕緊過來扯住他,“少府,我讓兄弟們把這些毒蛇全都抓起來,等亮後帶回衙門審理,絕不會放過一個。”
“能定什麼罪?”
魏昶道,“武德律規定,諸略人、略賣人為奴婢者,絞,為部曲者,流三千裏,為妻妾子孫者,徒三年。”
唐朝把拐賣人口稱為略賣,而正常的奴隸買賣稱為和買。
“殺人呢?”
“諸謀殺人者,徒三年,已傷者,絞。已殺者,斬。”
“諸殘害死屍者謂焚燒、肢解類及棄屍水中者,減鬥殺罪一等。”
“強盜罪,十匹絹以上及傷人者,絞。殺人者,斬。”
“諸鬥毆殺人者,絞。以刃及故殺人者,斬。”
········
秦琅點了點頭,看來唐律對於青蛇堂這些渣子們的行為還是有很嚴苛的打擊的。
“綁架呢?”秦琅又問。
“少府,綁架勒索在我朝被稱為執持人質,武德律規定,執持人為質者,皆斬。不論是執持人質欲謀取錢財,還是為避罪防格,皆合斬坐。”
秦琅心中總算舒服點了,按武德律,青蛇堂估計沒一個能活。
拐賣人口律法中為略賣人為奴,要處絞刑。
謀殺、強盜、綁架,都是斬。
就連平時爭地盤之類的鬥毆殺人、傷人,也一樣是重罪。
“人渣,全都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