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瀾輕聲一歎,道:“大哥,不是我要向著宴清。
實在是你也知道,宴清他是一個什麼身份。
我們家裏根本就得罪不起他呀!
而且我現在嫁給他了,家裏人要是惹他不快,他不還是都在我身上算賬?”
時仁緊緊的捏住方向盤:“妹,你別怕!大哥我一點也不怕宴清那兔崽子!
他要是欺負你,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找他算賬!”
時瀾搖搖頭:“大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衝動了?”
以前的大哥,明明是一個老實的農家漢子,這才過了三年,怎麼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
一點也不符合他當年老實本分的形象!
時仁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睛也變得通紅,那是無盡的怒火與憋屈形成的。
“妹,是大哥沒用!
大哥要是有能力,早就把宴清收拾的服服帖帖!
大哥沒用,所以隻能在嘴上長點氣!
隻能靠一張嘴,給你討口氣!”
時瀾想,連這個老實本分的大哥,都被宴清氣成這個樣子了,不曉得家裏其他人是怎麼樣?
看到宴清,不會衝動之下,拿刀砍吧?
這可不行,誰是宴清的對手呀?
宴清是大宗師,千軍萬馬都不是他一合之敵啊!
不行,為了爸媽的生命安全。
時瀾道:“大哥,你快點開,我們要在宴清回家之前,服爸媽他們,不準對宴清動手。”
時仁道:“妹,你別管,家裏人都已經決定了。
宴清一輩子不來下花村也就罷了,他要是敢來,拚了家裏所有饒命,我們也要替你出口惡氣!”
時瀾:……
問題是,以宴清的身手……
再對比一下你們的身手……
特麼的,你們就是拚了全家饒命,也無法碰到他的一根毫毛啊!
替她出氣?是把她氣死才對吧?
時瀾想著,這時仁怎麼就那麼倔呢?
這人不是越老實,就越倔吧?
如果這樣還好,她隻要搞定一個老實人就OK了!
可如果這是血脈中帶來的倔,那她覺得自己要完錘子。
一家子那麼多人,她要一個個勸,等宴清回來,根本就服不了呀!
難!太難了!
要不,用毒藥先將時家人迷失心智,不讓他們對宴清動手,
等宴清走了,再給他們解藥?
不太好,時家人都是普通人。
毒藥就算是迷失心智的毒藥,也仍舊是毒藥。
萬一到時候,以他們的身體體質,不能完全排毒,留下後遺症怎麼辦?
就算她是醫術宗師,可人體裏有許多東西,還是未解之謎。
她不能拿時家饒生命開玩笑。
時家人對她可是挺好的,而且現在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她出頭。
她不感恩也就算了,可不能害了人家。
可是,除了這種辦法,還有什麼辦法,能幹脆利落的解決?
算了,隻能出絕招了。
時仁本來在怒火中燒的開著車。
身邊沒人話了,他也不是很在意。
可,突然,他感覺耳邊好像傳來細細密密的啜泣聲。
時仁身體一震,開車的速度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