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禦醫。”我哀求地看著他:“可不可以不要把這事告訴皇上。”
“啊?”
“林禦醫,我求求你,我給你這些,好不好。”身上戴著的東西不多,全部都取了下來,大抵是慌亂到腦子亂烘烘的一團了,還將佛珠給取了下來放在桌上:“你不要告訴皇上。”
“小姐,可是……。”他很是為難。
“可是什麼啊?你想要什麼,隻要你說,我能做到的我都給你。”千萬千萬就不要告訴他了。
皇室對於血脈的在乎,我多少是知道的。
“夏小姐,皇上在那。”他示意窗邊。
我徒然無力地坐在地上,他想必什麼都聽到了。
林禦醫行了個禮匆匆地下去,他走了進來,站在桌邊看著那些淩亂的東西。
拿起佛珠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連命也不想要了嗎?朕就讓你這麼害怕,朕的孩子,就那麼見不得人。”
“不是這個意思。”
他將佛珠戴上我的脖子:“梨雪,朕對你的心思,你若是不明白,朕真傷。”淡淡一笑,拖著沉重的步子離去。
唉,總歸是要來,總歸是要麵對的。
有些事情藏也藏不住,可是我們怎麼去麵對呢?就這樣冷淡著,誰也不理誰嗎?那誰讓我出宮啊。
在房裏坐了一天,周公公還來問我:“夏小姐,皇上這是怎麼了,中午都沒用午膳,今晚上也說不用。”
“我去吧。”好好和他談談。
雖然我滿懷的紛亂,但是我希望他比我能更清醒一點,更冷靜一些。
端了些飯菜進去,沒有點燈很黑。
偏得今晚有些朦朧的月色,照得不清楚。
“皇上。”我低呼。
隻聽到他輕歎的聲音,還是不曾見到他。
火光在黑暗裏閃了幾下,便定了下來,那淡黃的燭火逐靜照亮了這個地方。
我將飯菜放在桌上:“皇上,你吃點飯吧。”
“朕不想吃。”
“可是……。”
“梨雪,真的會在乎朕嗎?”
不要逼我說這些好不好,我也無力地坐在他麵前:“那你說,這該怎麼辦?”
“你說呢?”他犀利的眼神逼視著我。
“我不知道,可是我想要出宮。”
“是朕待你不好嗎?還是朕會負你,之前的種種都是迫不得已,朕用一生的寵愛,來彌補你,還不行嗎?”
我心裏讓他說得很難受,難道以後的種種,真的可以抵消以前的種種嗎?
“那無關的,你對我好,我心裏知道,可是……這一個月我也是很開心,皇上,我放下了很多的恨,不可以忘掉的。”
“孩子……。”他沉重合上眼。
“孩子我也喜歡,可是我也知道是你的孩子,所以我亂了,你比我冷靜,你是決天下之事的,你告訴我,這要怎麼做呢?”
他自嘲地一笑:“是決天下之事,可是,朕卻是拿你沒有辦法。”
搖搖頭:“皇上。”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不是更應該好好地麵對現在問題嗎?還差天三天,就剛好一個月。
“朕也喜歡孩子。”他招招手:“梨雪,你過來。”
溫順地走到他的身邊去,他一手拉我坐在他腿上,再抱緊我的腰:“梨雪,你心裏,有我嗎?”
“別問這些好當了?”
“你總是喜歡把頭藏起來。”
“鳳夜鸞……。”
“你告訴我,你心裏有沒有我。”他還是這般的執著。
心裏若沒有你,就連恨也恨不起,心裏若是沒有你,怎會這樣依在你的懷裏,輕輕地點頭,換得他的一吻。
“梨雪,這事,朕也不曾想到,朕喜歡你,希望你開心,希望我們可以在一起,最好是一輩子。又正是因為這份喜歡,朕不能讓你不開心,從大法寺將你接入宮的時候,若是朕去看你,你心情不會好,朕就不去,想你了隻能悄悄在暗處看著你,你對姚畫師笑,朕心裏是如此的哀落。罷,不說這些了,梨雪,你要自由,可是如今有了孩子,朕的孩子是不可以在宮外的,你若要走,再陪多朕幾個月,等孩子生下來,便朕便不會再為難你。”
他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不過處的地位不同了,人都會變的吧。
幾個月,好久好久的時間啊。
“你說心裏有朕,難道是胡說的,朕認識的梨雪,對朕是不撒謊的。”
那灼然渴盼著的眼神看著我,讓我心越發的沉重。
如今是否又還有更好的方法呢?似乎是沒有了。
“你若是喜歡清靜,便再去住在拾花宮裏,朕不會強求你在乾清宮。”
“唉。”我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