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敢嗎?”他眉一挑,雙眼燦若桃花。
去便去,你帶我去的,要是怪罪下來,倒也是與我無關。
走了出去二個宮女跪在地上:“九王爺千萬不要帶夏小姐出去,要是太子殿下知道,必會殺了奴婢的。”
他冷漠地無視她們的哀求,執起我的手就走。
仿若怕我逃脫,怕我退縮,抓得緊緊的。我使勁地掙著:“別牽我的手。”
“偏要牽,你又如何?”他挑畔地說著。
……無…無賴。
從杏花樹下被他拉得匆匆,風呼呼,仰頭就是粉色的花雨。
“放手。”我怒目看著他,急得不怕手痛,使力地要抽回。
他那雪亮的,該死得像是刀子一樣的眼睛,卻能看透我的心一樣,嘴角浮起戲謔的笑意:“怎麼,知道了,我還沒有告訴你呢?”
越是看到那些喜氣洋洋的東西,看到那些人臉上的千篇一律的笑意,聽到那些奏樂,我就想逃走。
可是他是如此的殘忍,他不放開我的手,如鐵般地揪緊著,殘忍地在我的耳邊笑道:“夏梨雪明明已經知道了,還要逃開?膽小鬼。”
“放開我,求求你。”淚盈滿了眶。
奈何我不是香不是玉,他不憐不惜我,硬是拖著我上了亭子,看到了那二個一身紅玉的金玉良人。
奏的是喜樂,正在做的是嫁娶之事。
那個想要許我一個一世清寧,要嗬護我,不怕險境重重來救我出京城,可是現在,他卻牽著別人的手,大紅喜服襯得一身的俊雅,鳳靈公主則是珠冠霞披。
我頭痛起來,我想蹲下去,鳳夜鸞攔腰抱著我,讓我看著他們走過那鋪著的紅毯,走到太子爺的前麵去,行禮,再往台上走,去祭祖,去拜天地。
心若割開,痛得我閉眼咬唇。
身體軟軟地依著他,宮女匆匆忙去太子的身邊,公公去啟稟就看到他臉色緊張地離開了。
怎麼了,怕我自殺嗎?可是身邊這一個,又是可等的殘忍呢。
我仰頭看著他,淚珠撲籟而落:“你要讓我看的,都看到了,鳳夜鸞,你滿意了嗎?你放開我。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你為什麼這麼討厭,討厭討厭。”
一拳頭打過去,他抓住,挑起眉目沒有半點的愧疚:“你心中不是覺得這個世上周敬音最好嗎?那你現在倒是看清了,還敢說嗎?不妨告訴你,遲些他見到你,還以為你蒙在鼓裏,假裝又和你一心一意,我隻是不想看你像個傻瓜,這個世上沒有誰可憐誰。”
我使勁地一推他:“滾,我討厭死你了,我什麼也不想聽。”
“回去做你的縮頭烏龜?”他可惡地還在挑畔著我的怒火。
我合上雙眼,心裏難過得翻江倒海的,我怎麼了,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變了,一個咄咄逼人,一個背著我成親,一個一個為皆是霧裏看花。
“我變成什麼樣,又要你管呢?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他低頭在我的耳邊輕聲地說:“誰說沒有關係?”他狂笑,低低地說了二個字:“休想。”
抓著我的肩頭,要我看著他,堅定地說:“夏梨雪,不管你難受也好,不難受也好,總之你記著,你的心裏除了我之外,誰也不許有。”
“是嗎?太子對我,可好得緊呢?”
“等我。”他一臉的自信:“終將你會是鳳凰王朝……。”
“夏小姐在那。”宮女大聲地叫著,一手指著亭子。
太子殿下帶了人前來,一臉的鬱黑冷肅看了我一又殺氣騰騰地看著鳳夜鸞道:“九弟,怎生把梨雪扯到這來?”
“八哥。”他淡淡一笑,不把他的惱火放在眼裏:“八哥倒是好計策,親為皇妹招得好駙馬,不過養不乖的狗,縱使是八哥你用金衣為衣,它也是養不乖。”
他冷沉地說:“九弟,你未免管得太多了,來人啊,把夏小姐送回房。”
“八哥還記得應允我的事吧,不過八哥一向很健忘,九弟不妨再多說一次,九弟有想要的,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八哥可記著。”
“送夏小姐回去。”八王爺盯著鳳夜鸞的手,那還死死地抓著我。
鳳夜鸞慢慢鬆開我的手,輕輕地撫撫那被他抓得痛疼的手腕:“梨雪,先回去休息吧。”
狠狠踩他一腳,轉身就走。
是啊,正如那混蛋所說的,他對我還是嗬護至極,還是極其關心,可是他已經不再是他了,又像是彌補又像是虧欠,小心翼翼地擺弄好帶來的花枝,又擦拭著桌子,嗬著氣再擦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