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眼裏永遠隻有你們,不曾看到我苦苦相求的親情與溫暖,本不是一條路的,我會心酸心痛,想來我是多妄自菲薄地想了不該想的東西。
風吹動那枝頭上的綠葉,畢竟是冬啊,再怎麼四季常綠,它也張顯出它的無力和蒼白。
不是一條路的人,趁早斷了所有的念想比較好。
“小姐。”丫頭叫著過來:“隻有你一個人有這兒嗎?”
“什麼事?”我淡然地問她。
丫頭輕聲地說:“剛才有人跟夫人說,九王爺拉著你到了後花園,夫人讓我過來看看。”
“我知道了,我們走吧。”娘是怕人說什麼吧。
流言蜚語雖然止於智者,但是卻也會傷人。我並不願多給夏府添些不好的聲名。
和丫頭出了去正巧看到湖對岸的他,如神抵一般,青衣如綠竹,在粉嫩的彩裳中如此出眾,低下頭正對著祝小姐說什麼話,引得祝小姐唇微揚而嬌笑。
沒有我的生活,壓根不會改變的。
我輕淡一笑,退出有他的地方。
心的某個角落,依然澀澀地悶著難受,卻要強顏歡笑著。
用午膳的時候,八王爺坐在我的身邊,還關切地問我:“夏小姐,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朝他輕輕一笑:“沒事的,可能是風大了點。”
他頷首而笑:“京城的冬可冷,得保重著。”
安琳訂親之後還有很多的繁瑣事,每日夏府門庭若市,車水馬龍不止,恭賀的,送禮的來往不絕。
爹爹刻意地嗬護著我,但凡這些事,他都會讓人處理好。
雨一下那冷就往骨子裏鑽,我翻著書認真地看,遇上不認識的字就寫出來,問身邊的丫頭。
丫頭是娘特是找來侍候我的,也頗有學識,隻是家道中落,娘讓她來陪著我,也順便教教我一些學識,為人謙虛謹慎。
門輕敲,她拉開門:“什麼事?小姐還在看書。”
“八王府裏過來人,送來件雪狐披風過來,說是八王爺特地送給大小姐的。”
我有些驚訝:“送給我?”
外麵的丫頭說:“是的。”
放下書再披上件衣服:“去看看吧。”
誰知道出了去,八王府裏過來的人卻離開了,娘也到了客廳,雪白的狐毛一眼就能看出是名貴之物。
“即是送來了,折了他的意就不好,也快過年了,局時讓管家多備些禮物到八王府裏去以相謝就好。”
“娘,這麼好的東西,穿在身上感覺就不舒服,娘穿吧,這狐毛暖和著呢。”
她掠起發笑:“這顏色一看也就不適合娘這老人家,梨雪覺得貴重了,就擱著吧,往日想穿再拿出來。”
走過去扶著她坐下:“娘,我總覺得收這個心裏不安。”
“你沒瞧到八王府裏的人早早就離開了,那你就靜心而看了,我與你爹隻想你平平安安,別的什麼也不求。”
軟軟地叫了聲娘,什麼也說不出來。
果不其然,送了雪狐披風來沒有幾天,八王府請了全京城最有名的媒婆上門來求親,請求我爹爹將我嫁與他為妃。
聽到這個消息心裏一緊,無奈地歎息著。
盡管我足不出戶,無奈爹爹這麼大的官擺在哪兒,總是逃不過這些官場互利之事。
結親不結親,都是進退二難全。
那廂八王爺的身份擺著,拒絕了是不給皇氏麵子,這廂爹娘知道我不喜歡攀權戀貴,也沒有手段去籠絡媚惑。
娘也是個聰慧的人,婉言而道:“梨雪的養父逝世不久,生前對梨雪也極其疼愛,梨雪一片孝心為他守孝,百日之內,一概不談親事。”
可是,這也隻是百日之內。
爹爹安慰地說:“過完年皇上便會立太子,應當不會再有人來打你的主意了。”
“這太子也早該立的,從七月拖到八月,到九月,而今又要過了年。”娘長歎:“安知過了年,會不會又有變數,若不然這樣吧,過完年我帶著梨雪離開京城一陣子,就說帶她回去祭拜祖先。”
爹爹點頭:“這也是好法子。”
“可是這不隻有爹爹在京城,這樣不好,娘,我和你一走的話,別人會怎麼想,會把爹爹困在京城的,爹爹也老了不能受這些罪。有些事也急不來的,畢竟想得不如變得快。”
爹爹一臉的欣慰:“梨雪當真是懂事啊,想得也甚是長遠。八王爺這個人平日裏溫和淡然,看似無爭,但是無爭的人其實比誰都想要得到。我在官場這麼多年,什麼人性沒有摸清呢。皇上是有意立九王爺為太子,奈何出了天花這等事,隻得一擱再擱,但是以皇上的身體看來,過完年勢必立太子,七王爺八王爺九王爺機會都是相等的,不管立得誰,都會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