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她心裏老窩著根刺,這會子被拔了,心裏舒服多了,看著滿院子開的濃妍的花,心情更是大好。
青艾卻是臉色蒼白,顫顫唯唯的道,“她們都說孩子是您給害沒了的,世子爺大發脾氣,要您立刻就去芳園。”
聽了青艾的話,元辛雨的火氣蹭蹭的冒出來,氣急敗壞的吼道,“說是我害的,他們無憑無據憑什麼這麼說!走,去芳園,我倒要看看那個賤人有什麼好說的!”
元辛雨說走就走,倒是辛柔還記得辛若是跟著她來的,前後左右看了一下,這才見辛若還在賞花。
氣的走過來一把拍掉辛若正撥弄菊瓣的手,喝斥道,“磨磨蹭蹭的幹什麼,還不快跟上,讓你跟著來可不是賞花的!”
辛若脾性再好,一連被惹毛了幾次,這會子也被吼的火氣上來了,一雙眼睛冷的可以凍死人,辛柔還是頭一回見辛若露出這樣的眼色,一時嚇的臉色有些泛白。
手也呐呐的收了回來,就聽辛若沉聲訓斥道,“來之前母親可是再三告誡不可丟了元府的臉麵,我是你三姐,不是你的下人,任你呼來喝去的,讓外人看了笑話我們元府沒有長幼尊卑。”
紫蘭聽的,忍不住在心裏大聲叫好,三姑娘不發脾氣,一個個都拿她當軟柿子捏呢,怎麼說她也是元府正經的小姐,將來是要嫁進福寧王府的,太過軟綿了,還不得被欺負死啊。
辛柔這回真是被嚇住了,半晌回過神來,眼裏的懼意也散了些,抬起手就要打辛若。
辛若早料到了,一把抓住她的手,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四妹妹可要看清楚了,這裏不是元府,你要真敢動手,潑辣刁蠻的性子傳揚出去,沒人上門提親,可別怨我。”
說完,辛若便鬆了手,眼睛也恢複成原來的清冽明麗,仿佛剛才那一幕從未發生。
古人最是注重名聲,女子當以賢良淑德為典範,這潑辣刁蠻的性子一旦傳揚出去,要想尋門好親事,難。
果然,辛柔被辛若的話嚇住了,隻見她咬著嘴唇,狠狠的瞪著辛若,仿佛要將辛若生吞活剝了才好。
辛若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若無其事的問道:“大姐急急忙走了,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回府了?”
辛柔這才記起來,又狠狠的挖了一眼辛若,“要回去你自己走回去。”說著,辛柔往剛才辛雨走的方向追去。
紫蘭見了,上前一步問道:“四姑娘不讓我們乘馬車回去,我們該怎麼辦?”紫蘭也想回去了,她寧願留在家繡十個八個荷包也不要再留下來。
辛若搖頭歎息,就是有馬車她也不能一個人先回去啊,且不說大夫人那兒了,就是老太太那兒也說不過去,兩姐妹一同來的,結果不是一道回去的。
不是讓外人笑話元府姐妹不和嗎,大夫人還不借機訓斥她,指不定就要她去跪祠堂背家規了。
微歎了口氣,辛若帶著紫蘭跟上,隻是距離落的有些遠了,好在侯府有丫鬟帶路,一路上也聽了不少消息。
見了芳園院門,辛若就有些不想邁步了,那是定遠侯世子小妾們住的園子,她進去算什麼,再說了,那是侯府裏的家務事,她去看著也不像話啊。
可是,辛柔已經進去了,她要是不跟上,回去還不定被她怎麼編排呢,辛若一咬牙,硬著頭皮入了。
進了院子,就見院子裏掃地的丫鬟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望著芳園的東廂房,一臉的八卦像,見辛若走過,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繼續伸長了脖子。
辛若立在門口,就聽見屋裏有個嬌弱的哭泣聲,“爺,你得給我們的孩子討個公道,他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接著就聽到一充滿磁性的男性聲音,聲音裏帶著一絲的深寒:“元辛雨,糕點裏的毒是不是你派人下的?”
元辛雨硬著脖子,看著柳氏嬌嬌弱弱的樣子,心裏就來氣,“無憑無據,憑什麼說是我派人下的!”
柳氏在靠著迎枕,不住的抹眼淚,“奴婢惹姐姐生氣了,姐姐打罵奴婢,奴婢都無怨無悔,可孩子是無辜的,他是世子爺的第一個孩子,還沒出世就被你害死了,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容不下我們幾個姐妹就算了,可是他還是個未出世的孩子啊。”
柳氏一番話說出來,屋子裏其他幾個受過辛雨氣的小妾,都咬著帕子,眼淚汪汪的看著蘇牧生,元辛雨氣的咬著牙看著自己愛著的夫君,“你說我派人下的毒,你說我是派的誰?”
“是她,”一個丫鬟哭紅著眼指著青巧,“今兒上午,奴婢去廚房給柳姨娘做糕點,中途就她去過,不是她下的毒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