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黑暗的天空,在遠方與地平麵連成一線。
寬闊的河麵之上,流淌著猩紅色的河水,並且宛若沸騰一般,不斷的冒著泡。
還不時有一隻隻枯幹腐爛的手,從河下掙紮著伸出,卻又無力的再度沉入河中。
陣陣陰風吹過,一股腥臭的味道,彌漫在空氣當中。
四周長滿了奇怪的花朵,不過大部分都已經枯萎。
但那些花很漂亮,披針形的花瓣,顏色有紅白兩種,向後開展卷曲,邊緣呈現褶皺的波浪狀,看起來仿佛能夠讓人心神感到安寧。
可仔細看,卻不難發現那些花瓣之內,浮現著一道道黑線,仿若被什麼東西腐蝕了一般。
四周的地麵,滿是枯幹的泥土,大片大片的龜裂,偶爾從中掙紮出一根野草,也是色澤暗黃,隨風輕輕擺動。
這一切,更襯托出岸邊那一個孤零零的秋千無比陰森。
秋千的架子,看起來仿若骨質,好像人的腿骨相互連接起來一樣,兩根紅色的繩子宛若浸泡在鮮血中拿出,顏色呈現暗紅。
那搖擺的秋千板,上麵血跡斑斑,其材質已經無從辨認。
再伴隨小女孩的笑聲,一直繚繞在這片空曠之地上,讓張超全身不寒而栗的顫抖了起來。
他想要轉身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身後有人來了。
可他卻無法回頭去看。
突然,一隻手從他的身後饒了過來。
那隻手有些蒼老,皮膚上布滿了褶皺,卻又十分的粗壯。
“這手……是怎麼回事?”張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手緩緩的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後猛地朝著張超的左眼刺了過來!
“啊!”張超發出一聲慘叫,眼前的一切,瞬間被鮮血的顏色所代替。
他隻能隱約的看到,自己的眼球,被硬生生得摳出了眼眶,握在那隻大手之中,鮮血順著他的手指不斷滑落,滴在泥土之上,竟然使得原本龜裂的泥土,開始變得濕潤了起來……
“啊!不要,不要!”張超猛地從床上驚坐而起,捂著左眼,不斷大口喘著粗氣。
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衫,身軀還是無法控製的不斷微微抖動著。
“是……是場夢?”半天,他終於有些平複了,轉而看向四周,發現自己依舊在喬家的客房之內。
可這夢,未免太過真實了,就如同自己親身經曆過一樣。
“我的眼睛……”他鬆開了手,卻發現夫子給予他的左眼,依舊完好無損。
隻不過,眼眶之中,卻隱約的傳出了陣陣的刺痛,並且有血跡,順著眼角流淌而出。
“難道是……十幾年的眼傷又發作了麼?”他歎了口氣,找來一塊白布,先將左眼纏了起來。
夫子當初告訴過他,他的眼睛,是在小時候被一條野狗抓傷的,就此便瞎了。
可那夢中的情景又是怎麼回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似乎記得隱約間,又見到那個疑似是鬼的小女孩了……
“奶奶的,我怕什麼呢?修行者還怕鬼,說出去也是個笑話了!”他無奈的自嘲,搖了搖頭,酒勁兒已經徹底散了。
“不行,我得盡快的提升自身實力才行,那麼多好東西等著我去研究參悟呢,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他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迅速調整心態,盤膝坐在床上,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修行當中。
想要將自身修煉成法寶,可並非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他要弄清楚整個詳細流程,不要在過程中發生什麼紕漏才好。
畢竟是要煉製自己,不像是其他材料什麼的,煉不好可以重來。
自己可就這一個身體,煉不好可真就廢了!
就在他全身心投入到鑽研《萬物煉器法》的時候,在這客房的門外,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
正是那個自稱呆呆的小女孩!
“大哥哥,不知道剛剛的一幕,你想起來了多少,不過呆呆不著急,你早晚都會全部想起來的……呆呆等著你……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