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霍景深的脾性,也知道他的堅韌不拔,即便是現在雙腿癱瘓,任何事情能自己做的,也絕對不假手於人。
這也是她剛才在霍景深穿褲子和坐上輪椅的時候,她選擇了背對他,就是保全一個男人的體麵。
她從帳篷出來,就開始研究霍景深的病情。
子彈片是絕對要取出來的,否則的話,挨著血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紮破血管,到時候比手術的危險性更大。
至於說傷到了神經導致雙腿沒有知覺而癱瘓……
夏苒苒想了想,這個,不能用西醫,而必須要用中醫來治療。
中醫的針灸,按摩。
夏苒苒讓阿風給找來了一張人體圖,然後把腿上的穴位都標注了一下。
她的中醫,是師從孟老先生。
她一直都熬到深夜,打了個哈欠。
如果現在師父在就好了。
她想過要給師父打電話,可是自己現在在國外這麼危險的地方,肯定會師父擔心的。
她想到了陸司白。
她出國的事情,本就沒有隱瞞著陸司白,現在也好求教陸司白。
她這樣想著,就給陸司白發了一條消息:【師兄,八百裏加急求救!】
這邊有點時差,已經深夜了,夏苒苒也就是想著發送過去消息,等陸司白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能看到就可以了。
誰曾想到,還不過一分鍾的時間,手機的通話就發了過來。
夏苒苒眨了眨眼,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自己發生了幻覺了。
她接通了視頻通話。
“師兄?”
陸司白的臉出現在視頻中,“什麼事兒需要八百裏加急?”
“你還沒睡啊,我本來都沒打算你會現在就回我。”
陸司白說:“今晚夜班,沒什麼事,你這個消息發的剛剛好,如果再晚個十分鍾,我就睡了。”
夏苒苒笑了起來,“是霍景深的事。”
她把霍景深的病症給陸司白說了一下,幸而陸司白是打來的視頻電話,她將報告給他看了看。
“我確定的是要針灸和按摩,本來想要請教師父的,怕師父又要生氣我跑出國這麼遠,所以我就……”
陸司白說:“你把這些資料拍照片給我發過來,拍清晰點。”
“好的。”
“你就在這種地方住?”
陸司白可以看見夏苒苒的背後的環境,很明顯就是一個帳篷,後麵還有一個類似行軍床,另外一邊是上下鋪。
“你三個人睡一個帳篷?”
“不是,本來是三個人,”本來,夏苒苒是被李潛安排和宋淺,茜茜一起住在這個帳篷裏,但是不知道霍政科怎麼私下裏安排了一下,就將宋淺茜茜安排到另外一個帳篷裏去了,“我就一個人。”
“你說你,花這麼大的力氣跑去那種地方去幹什麼,去受苦受罪啊。”陸司白不解的搖了搖頭。
“師兄,你也會遇見想要讓你寧可受苦受罪,也必須要去做的人的。”夏苒苒笑了笑。
陸司白倒是被這句話給說的愣了一下。
一直到掛斷了電話,陸司白都長久的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移動過。
還能遇到麼?
他幾乎所有的喜歡,都已經在夏苒苒這個師妹身上用盡了吧,再去喜歡上另外一個人重頭開始,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