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連猶豫的樣子都沒有,斬釘截鐵的回道:“謝謝,我沒時間。”
商紹城表情不變的別開視線,拿著手機道:“她不去。”
陳博軒笑著說:“不行啊你,一點兒魅力都沒有,這可不是她第一次拒絕你了吧?”
商紹城不接他的話,徑自道:“行了,晚上再說吧,我掛了。”
掛斷電話,又坐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商紹城的這兩瓶藥終於滴完了。
岑青禾叫來了護士,幫商紹城拔針。
拔針的時候,他無一例外的別開了視線,岑青禾一看他這架勢,基本上可以確定他是暈針了。
到底是年輕力壯,恢複能力特別快。來的時候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兩個半小時之後,生龍活虎,臉色都緩過來了。
兩人乘電梯來到醫院樓下,商紹城問她:“你去哪兒?我送你。”
岑青禾說:“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打車回去。”
商紹城說:“你今天確實也是翹班來看我,於情於理我都得送你一趟。說吧,回家換衣服還是直接去售樓部?”
岑青禾當然不能穿成這樣回售樓部,她出聲回道:“我回家換衣服。”
兩人一起出了醫院大門,他開車將她送到天府花園樓下。
岑青禾解開安全帶,“謝謝商總監。”
商紹城從後麵拎過一個大袋子遞給她,岑青禾看了他一眼,他說:“拿回家吃吧。”
岑青禾說:“你不是愛吃嘛,自己留著吃吧。”
商紹城道:“不還有一袋子呢嘛。”
岑青禾也沒跟他客氣,畢竟不是什麼貴東西,零食而已。
她接過去,臨下車之前,囑咐道:“醫生開的藥,你回去別忘了吃,家裏的空調也別開的太低,胃腸感冒容易反複。”
“嗯。”
“我先走了,再見。”
岑青禾從車上下去,拎著袋子往回走。
身後傳來跑車駛離的聲音,她側頭一看,街上隻能看見灰色法拉利的車屁股了。
有錢,有顏,也難怪那麼多女人爭著搶著往他身上撲,不過想想結果,怕是那些女人也早就預料到,結局一定是會分手的,隻不過是時間早晚問題。
以前提起跟有錢男人談戀愛,但凡分手之後,就罵男的渣;但是倒過來想想,也是女的樂意,她們要是不樂意,誰能拿刀架脖子上逼她們?
說白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隻是岑青禾親眼見識過商紹城在感情方麵的為人處事,所以無論他再怎麼長的好,再怎麼有錢,於她而言,他也就隻能是上司而已。
回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可能是冰敷過的原因,腳踝那裏有些紅腫,酸脹酸脹的,不過可以走,不至於疼的走不了。
重新整理好出門,打車來到新奧售樓部,緊鑼密鼓的行程熬過來,又是一天。
身邊沒有親友就是有一點好處,疼了傷了不會想要找人尋求安慰,因為大家都很忙,沒有人會注意到誰的腳是否崴了,誰的臉色是否不好。
這樣就逼得人不得不堅強起來。
奔波了一整天,晚上下班之前,岑青禾跟蔡馨媛通了電話,蔡馨媛又有飯局,不能陪岑青禾吃飯。
岑青禾也莫名的沒什麼食欲,可能是累極了的緣故。
打車回家,在樓下超市買了幾桶泡麵,想著晚上餓了可以隨便吃點兒。上樓之後,她看見茶幾上的大袋子,裏麵都是薯片。
家裏麵就她一個人,安靜的像是一切聲音都被無限度的放大,連寂寞也是。
岑青禾坐在沙發上,打開一帶薯片來吃。
‘哢嚓哢嚓’的聲響讓她覺得周圍稍微熱鬧了一些,可能是今天商紹城提起蕭睿,所以這會兒岑青禾腦子裏也全都是蕭睿的臉。
想到蕭睿,她嚼著嚼著,嘴裏麵忽然就變了味兒。不敢眨眼睛,因為眼框裏麵都是眼淚。
她好想他,想的一顆心疼了又好,好了又疼,反反複複,幾近麻木。
自打來了夜城之後,她每天都用緊鑼密鼓的公事來麻痹自己,累到沾枕頭就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控製住不想他。
可這會兒家裏麵就隻有她一個人,她連假裝都不用。
手機就放在麵前的茶幾上,她好想拿起來,打給蕭睿,就算沒有告知他一切的勇氣,哪怕隻是聽一聽他的聲音也好。
打嗎?
不打嗎?
感性跟理智在生生的拉扯,岑青禾心酸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正當她喉嚨酸澀,輕微哽咽之時,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岑青禾的視線模糊了,她伸手抹了把眼淚,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著‘佳彤’來電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