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一次看見許安然的時候,葉薇薇的眼眶之中的淚水再一次不受控製的傾瀉而下,哽咽著不斷的喊著許安然的名字。

“安然安然,你太好了,你來救我了。現在,隻有你能夠將我帶離這個地方,霍元祁他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再也不要見到這個男人。”

葉薇薇就那樣情緒崩潰的緊緊抱著許安然大聲的哭泣著,從喉嚨裏發出了哽咽的聲音。

許安然看到這樣的葉薇薇隻覺得心痛至極。

這是她這輩子最好的姐妹,也是這輩子唯一能夠理解她的人,然而,霍元祁那個混蛋卻將她傷成這個樣子。

許安然不由得咬牙切齒,她就知道霍元祁不是一個好東西。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一定會報複那個混蛋,絕對不會讓霍元祁那個混蛋好過的。

這樣想著,許安然不由得咬緊了牙關,目光之中洶湧著熾熱的恨意,隨即雙手也是更緊的抱住了葉薇薇,伸手小心翼翼撫摸著葉薇薇的後背給她順氣,生怕葉薇薇哭抽過去了。

“我擔心,我在呢,有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膽敢欺負你!!!”

葉薇薇靠在了許安然的懷中,重重的點了點頭,雙手摟著許安然纖細的腰肢,緊緊地,不願意放手。

許安然瞧見了這樣的葉薇薇,也是感受到了葉薇薇在自己的懷中那樣瑟瑟發抖著,終於意識到了這樣深沉的夜裏,冷風瑟瑟的砭人肌骨。

許安然不由得蹙了蹙眉,這才瞧見了葉薇薇身上隻是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在這樣的冷風夜裏麵,她甚至連一件外套都沒有穿上。

許安然不由得有些著急,隨即打開了車門直接將已經凍得臉色青紫,嘴唇泛著深紫色的葉薇薇直接塞進了賓利的後座之中。

隨後,許安然砰地一聲關上了門,轉身從另外一邊上了車子。

等到兩人都在車子裏頭坐定了,許安然這才冷著臉吩咐了前頭的司機一聲。

“開車,回別墅去。”

隨後,車子緩緩發動了,許安然這才按下了按鈕,黑色的檔隔板緩緩地升了起來,直到將整個後座都變成了一個封閉空間,許安然才挪到了葉薇薇的身邊,伸手揉了揉葉薇薇的腦袋。

隻是,剛才天太黑許安然並沒有注意到,現在直到摸到了葉薇薇的腦袋,許安然這才發現了葉薇薇的頭發竟然是濕漉漉的。

許安然的臉色霎時間變得冷冽下來,目光之中閃爍著灼灼的光芒,就那樣望著葉薇薇,眼底似乎含著恨意。

許安然死死地抓了一把葉薇薇濕漉漉的頭發,猛然間就捏住了葉薇薇的肩膀,掰著葉薇薇的肩膀,氣衝衝的衝著葉薇薇說道。

“怎麼回事?你的頭發怎麼是濕的?”

許安然自然是不信,葉薇薇在那種情況之下還會洗了頭再出來的。

再者說了,即便是洗了頭再出來的,葉薇薇自然也會將自己的頭發給吹幹了,決然不會就這樣吹也不吹幹,就那樣自顧自的跑出來的。

許安然是見過豪門之中怎麼欺負人的,當年她還小的時候,母親死了,繼母進了門,特別是生了弟弟妹妹之後,自己的地位在家中就變得異常尷尬了。

那個時候,家裏頭的女傭也是得了繼母的吩咐,就那樣處處給自己難看,時時給自己下絆子,別說是這裏少什麼那麼缺什麼了,暗地裏打她、拿針紮她,甚至是在大冬天的時候將她整個人推進水裏麵也是有的!

許安然知道,葉薇薇這必定是受人欺負了!

許安然痛的目眥欲裂,雙眼裏含著赤紅,冷冽的目光裏就那樣望著葉薇薇,瞧著葉薇薇隻是低著頭一個勁兒的搖頭,再一次開口質問葉薇薇。

“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教訓那幫混賬東西,霍元祁簡直就不是人,怎麼能夠容忍你就這樣被人欺負,她簡直就是一個畜生!”

葉薇薇轉頭,瞧著許安然眼中洶湧的恨意,死死地咬著牙,低垂著頭,轉而重重的再次搖了搖頭,隨即對著許安然說道。

“你就不要問了。”

許安然瞧著葉薇薇低垂著頭,那樣子似乎是又要落下淚來,不由得長長歎了口氣,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多問了,免得葉薇薇現在心情不好,到時候情緒再次奔潰,叫她的心裏麵更加難受了。

許安然從抽屜裏頭拿出了一塊毛巾,蓋在了葉薇薇的腦袋上,給葉薇薇擦頭發,一邊對著葉薇薇安慰道。

“我剛好這段時間也來意大利度假,我在這裏有一套不算太小的別墅,正巧一個人住著太寂寞,你就過來陪著多住幾天,等到開學了之後,我在同你一起回去,你也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養休養,讓自己心情好一些。”

葉薇薇聽到許安然對著自己說出這些話,不由得心下感動。

她抬頭望著覆蓋在自己腦袋上的那塊毛巾,感受到了許安然給自己擦頭發的那種溫熱感,不由得心裏更加的感動,她忽然伸手捏住了許安然的手腕,由衷得對著她說道。

“安然,謝謝你,若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葉薇薇說到這裏,順勢朝著許安然的懷中撲了進去,緊緊地抱著許安然纖細的腰肢,弱弱的在許安然的懷中蹭了蹭,目光之中帶了幾分依戀的感情,目光之中閃動著淚光,這一次卻是沒有落下淚來。

許安然輕輕的推開了葉薇薇,有些嫌棄得捏了捏葉薇薇這幾天裏就已經消瘦的有些凹了進去的臉蛋,目光之中帶著幾分聯係的味道,卻還是瞪了她一眼說道。

“你這個笨丫頭,頭發還濕漉漉得就往我身上靠,把我的衣服都弄濕了,而且你這樣讓我怎麼給你擦頭發啊!還不快給我坐直了!!!”

葉薇薇被許安然捏了這一下,假裝十分可憐的慘叫了一聲,隨即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嘟了嘟嘴,眼淚汪汪的看著許安然,隨後直接扯下了自己腦袋上頭的毛巾,使勁就朝著許安然的懷中蹭了過去,使勁將自己濕漉漉的頭發黏在了許安然的身上。

兩個人霎時間就鬧騰起來,不一會兒就滾到了一塊兒,葉薇薇臉上仍舊還帶著殘餘的淚痕,但是臉上卻是帶著笑意的。

葉薇薇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了許安然的懷中,默默得伸手拭掉了自己臉上的眼淚,隨即抬頭對著許安然笑著。

那笑容稍縱即逝,隨即就變成了一抹嚴肅,隻瞧見葉薇薇緊緊的握著許安然的手,將她的手緊緊的抱在自己的心口,就仿佛是抱著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安然,謝謝你。”

許安然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極為溫柔的淡淡的光芒,伸手揉了揉葉薇薇的腦袋,許安然的氣質中多了幾分溫柔和無奈,她的手緩緩往下,在葉薇薇的臉上又是捏了一捏,隨即對著葉薇薇說道。

“你如果累的話就睡吧,我就這樣陪著你,路上大約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你今天想必也是累壞了。”

葉薇薇點了點頭,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之上上的手表,瞧著上麵的指針已經走到了一點半了,的的確確是覺得有些累了,而且昨天霍元祁對著她做的那些事情並沒有因為白天的那一覺而恢複,葉薇薇此時此刻仍舊渾身骨頭仿佛都要碎掉了一般。

葉薇薇蹭了蹭,整個人都倒在了車後座,縮了縮身子,隨即就那樣枕著許安然的雙腿閉上了眼睛,緩緩的沉入了夢鄉之中。

這一次,似乎是因為有許安然在葉薇薇的身邊,所以這一次使得葉薇薇睡得特別的香甜,一直縈繞在她身邊的噩夢也沒有再來驚擾她。

葉薇薇昨天晚上並沒有睡好,今天又受到了這樣的打擊,因而這個時候也很快就睡著了。

而許安然就那樣一下一下的撫摸著葉薇薇的腦袋,一直到葉薇薇的呼吸逐漸的和緩平靜了下來,顯然是已經進入了夢想之中,許安然這才拿過了方才被扔在一旁的那條毛巾,輕輕地為葉薇薇擦幹了濕漉漉的頭發。

等到回到了別墅的時候,葉薇薇頭發也已經差不多擦的大致都幹了。

然而,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許安然低頭望著倒在自己腿上的葉薇薇睡的如此安甜的樣子,許安然的目光之中浮現出了一抹溫柔的神色,不忍心就這樣將葉薇薇吵醒,於是她就是那樣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麵一動沒動。

然而這個時候,原本一直升起著的隔板就那樣被人降了下來,緊接著的前方傳來了司機低低的聲音。

“大小姐,車子已經到了,您還不下車嗎?”

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禿頭的中年男人,微微有些發福,眼角還粘著因為困意而分泌出來的眼屎,哪怕是對著許安然說話的時候,他也不停的在打著哈欠,嘴裏還有今晚吃的大蒜伴隨著一陣讓人作嘔的中年男人油膩的惡臭撲麵而來。

然而,這個禿頭的中年男人卻半點兒也沒有覺得如何失禮,畢竟在他的印象之中,他是許太太派過來伺候許大小姐的,而這位許大小姐可不是現在的許太太的親生女兒,在許家的地位也十分的尷尬,自己也實在是用不著對著這位許大小姐如何盡心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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