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新磨搖搖頭:“據鄆州、晉陽的消息,趙寧還沒到王極境後期。”
宋治稍稍鬆了口氣,短暫尋思後,拿定主意:“草詔,封趙寧為唐國公,讓他來洛陽,助朕指揮全國戰事!”
趙寧功高震主,繼續放在外麵,讓對方再立顯赫戰功,怎麼都不合適。隻有把對方召回身邊,宋治才能靠著皇帝權威壓住對方,並且徐圖後舉。
為此,宋治不惜讓趙氏出現一門兩公的情況。
敬新磨歎息道:“隻怕趙寧來不了洛陽。”
“為何?”
“孝文山一戰,趙寧重傷垂危,幾近喪命,若非楊佳妮救援及時,此刻不定已不在人世。據晉陽的官員上報,趙寧回晉陽時,已經動彈不得,隻剩一口氣。眼下,趙氏滿門惶急,正在傾舉族之力為他療傷,還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
“他傷得這麼重?”
“的確是九死一生。”
宋治陷入沉吟。
這樣的趙寧,的確不能立即來洛陽了。
片刻,宋治肅然道:“傳令下去,務必弄清趙寧的傷勢情況算了,大伴你親自去一趟,就算是代朕探視。
“如此,大伴也能直接見到趙寧,看看他的傷到底如何,有沒有影響修為根基,會不會留下暗傷,什麼時候能完全恢複。”
敬新磨俯首應命:“老奴這就去。不過,陛下,國公的爵位還要不要給趙寧?”
宋治略作思索:“他立了這麼大的戰功,舉國上下都看著,朕不能在這麼大的事情上賞罰不明,唐國公還是給他吧——不過實權官職就不必調動了。”
“陛下英明。”
宋治站起身來,來到大殿門口,借著高聳的地基,負手看向門外的洛陽城,默然良久,終究還是露出了由衷的笑意:
“祖宗庇佑,我宋氏的大齊,絕不會百年而亡!”
敬新磨帶著詔書,親自去了晉陽。
三日後,敬新磨從晉陽歸來,麵見宋治。
宋治率先開口發問:“趙寧的傷勢究竟如何?”
敬新磨垂首道:“雖不致死,但也極重,損了本元,需要徐徐調養,跟被元木真所傷的鎮國公一樣,恐怕需要幾年才能恢複巔峰戰力。”
宋治眼中的喜色一閃而逝,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如此甚好。”
著,他將手中的文書遞給敬新磨:“這是各個節度使就藩的安排。
“楊柳城被迅速收複,雖然是一大幸事,但將士們也因為作戰時間短,沒有得到充分磨礪,戰力不夠強。
“博爾術本身是王極境中期,足以限製貴妃;他麾下的部曲戰力精悍、攻勢凶猛,各地駐軍不能匹敵;趙寧傷重不能回營,鄆州也危在旦夕;
“接下來的戰事,隻怕不會很順利,短期內我們沒有優勢可言,各地還是要以防守為主,先穩住陣腳再。
“現在汴梁東北麵亂成了一鍋粥,到處都是北胡精騎在肆掠,沒有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讓貴妃護送這一代的節度使及其兵馬就藩。
“也正好趁此機會,讓貴妃脫離皇後的掌控,往後,就讓她坐鎮曹州一線,正麵抵擋博爾術南下的大軍。”
宋治讓趙玉潔回汴梁,本就是為了分趙七月的勢,現在趙玉潔已經是王極境中期,足以獨當一麵,自然不用繼續站在趙七月身邊。
讓她擺脫束縛,放開手腳去沙場建功,才是更好的選擇。
敬新磨接過文書:“老奴這就去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