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賭趙寧有沒有離開鄆州向西北而去。”
“去了如何?”
“他若去了,左賢王立即帶著麾下王極境修行者回鄆州。”
“這是為何?”
“其一,如果趙寧帶著王極境們走了,那麼鄆州空虛,正是奪下它的最好時機;其二,如果趙寧沒有帶走所有王極境,那麼鄆州駐軍就可能攻打城外大軍,左賢王必須回去牽製對方,免得十萬將士全軍潰敗。”
聽完這番話,博爾術愣住了。
他看蕭燕的眼神,一下子發生了翻地覆的變化。
沒了不滿與厭煩,隻有佩服。
或許是博爾術的眼神讓她很受用,蕭燕笑了起來:
“倘若趙寧果真如左賢王所言,沒能攔住蒙哥,被他殺了,那麼左賢王大可以繼續攻打鄆州城;倘若趙寧攔住了蒙哥”
她沒有繼續往下。
就在這時,一名修行者進了院子,在外麵向蕭燕遙遙行禮。
“。”
“稟報公主殿下,趙寧已經離開鄆州,隻帶了一名王極境修行者,直向西北而去!”
“知道了。”
蕭燕揮揮手,讓那名修行者退下,而後看向博爾術,也不話。
博爾術已是震驚得猶如一尊木雕,呆立不動。
少頃,博爾術豁然起身,彎腰向蕭燕行禮:“公主殿下,我這就回鄆州!”
博爾術離開後,蕭燕還是沒有得到元木真召見。
她並不著急,也不覺得意外,就安坐在自己的院子裏看書。
“公主殿下來魏州已經兩了,大汗為何還不召見呢?”貼身侍女在給她斟茶的時候,忍不住出聲詢問。
蕭燕的目光沒有離開書本,信手接過茶碗,淺淺品了一口。
草原上沒什麼書,她看的是齊人的典籍《戰國策》,自從被元木真治好了傷,她便保持著手不釋卷的習慣。
因為早年潛伏燕平時,就讀過很多齊人的書,堪稱學識淵博,所以無論什麼樣的齊人書籍,她理解起來都毫無難度。
她淡淡道:“我來魏州的目的,大汗自然知曉,所以眼下還不到見我的時候。”
侍女好奇的問:“何時才是大汗見公主的時候?”
“當然是需要我主持河北大局之時。”
“那何時才是公主主持河北大局之時呢?”
“那得看趙寧成功攔截蒙哥的消息何時傳回。”
“公主就如此確定趙寧能夠攔住二皇子?”
“不確定。”
“”
“隻不過是作最壞的打算罷了。”
侍女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來,雙手撐著下巴幽幽的看著蕭燕,“要我看,趙寧就帶著一個王極境修行者相助,一定會被二皇子殺掉的。”
蕭燕翻過書頁,目不斜視:“你錯了。”
“他西行這一路上,還會有更多王極境修行者加入?中原的和晉陽的?”
“這回錯得更加離譜。”
“錯哪裏了?”
“他身邊不會有任何人相助。”
侍女眨巴著茫然無知的大眼睛:“中原的和晉陽的齊人大修行者不會幫忙?”
“他們都有眼前的對手,沒人脫得開身。”
侍女啊了一聲,“如果是這樣,趙寧單人獨騎去攔二皇子殿下,那是必死無疑啊!”
蕭燕放下書冊,端起茶碗送到嘴邊,動作卻忽然頓了頓,眼神莫名道:“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