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縱使這分可能也是幻想,但如果趙氏真的能抗衡元可汗,那麼大齊君心民心或許能夠重新振作,中原或許不至於淪陷,鄆州也不會陷入絕境,大齊皇朝便不至於滅亡!
惟其如此,宋氏皇族,世家顯貴,才能保住身家性命與往日地位。
宋明顧不得許多,這一刹那,他隻是希望也隻能希望,趙氏能夠再給國戰戰出一條大道未來。
晉陽。
趙玄極、趙寧兩個趙氏最頂尖的戰力,老頭子、老板娘、白麵書生等三個大齊江湖最神秘莫測的高手,一同浮空而立。
在他們麵前,是拉著血色幕席卷而來的元木真。
“好大的派頭,不愧是人境,這般風流意氣,實在是我等楷模啊!”胡茬都沒刮的書生,望著氣勢萬千逼迫過來的元可汗,一臉神往的讚歎。
老板娘冷冰冰的道:“你就是學一輩子,也隻會在青樓自誇風流,根本就不可能觸及到真風流的門檻。”
書生從後脖領裏抽出一柄折扇,打開之後意態閑適的搖了搖,笑得目不斜視:“真風流也好,假風流也罷,隻要開心,理它那麼多作甚?”
老板娘眼簾低沉,像是麵對仇寇一樣的教訓道:“膚淺的追求一時歡愉,從不知道大道真理為何物,委實是悲哀可笑,白生了一顆西瓜大的腦袋!”
被當頭訓斥,書生卻並不生氣,臉上反而多了幾分笑意,搖折扇的動作也更有韻律了些:“有些人啊,就是好為人師。
“等你有了兒子,再這麼教訓他不遲。
“隻不過,某些人一心追求所謂的大道真理,陰陽相合這種膚淺的事,怕是斷然不會去做的,這樣一來,那就沒有兒子可以教訓了,這才是真悲哀吧?”
老板娘再也按捺不住,轉頭怒視對方:“身為大丈夫,沒有一點進取心,就知道聲色犬馬不羈玩樂,你哪裏來的顏麵巧舌如簧?”
書生也不再看著前方,轉頭迎著對方吃人的目光,寸步不讓:“身為女人,不知道相夫教子,總是在人前賣弄風情,還好意思大言不慚?”
“老娘生得就是這副模樣,怎麼就賣弄風情了,我還能把別人的眼珠子都挖出來不成?你這死狗的嘴裏何時能吐出象牙?!”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狗嘴裏從來吐不出象牙!”
眼看著兩人轉瞬就爭得麵紅耳赤,像是馬上就會打起來,老頭子趕緊閃到一邊,拉開了距離。
大敵當前,來的還是人境的元木真,自己人卻好似對危險渾然未決,要先內訌上了,而跟他倆都有交情的老頭子,竟然完全沒有勸架的意思。
這一幕讓趙玄極不無擔憂,他問趙寧:“你找來的這幾位異人,性子是不是太散漫了些?”
昨日老板娘跟書生相見,兩人是誰也不理會誰,權當對方不存在。到了今日到了此時,終究是老板娘先忍不住了,挑起了話茬。
沒想到兩人一對上話,局麵就有失控之象。
如果是旁人,麵對這樣的局勢這樣的景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不心生憂慮,但趙寧卻毫不擔心,笑了笑:“無妨,誤不了事。”
就在這時,近到千步之外的元木真,看著趙寧等人,高高在上的開了口:
“趙玄極,你們趙氏可做好準備引頸受戮,為一百二十多年前血洗草原的殺伐,付出該有的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