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傷兵、將士,眼見幾個刑部官員夾著尾巴逃竄,無不是大聲叫好,再看趙寧時,眼中的敬佩尊崇比之前更加濃鬱。
這一刻,他們真正理解了趙寧的強大。
那不僅是對外敵的,也是對朝廷權貴的。趙寧能夠如此維護自己的部下,眾將士跟著他就絕對不會受氣、吃虧,也不會遭受不公正待遇。
賀平俯身下拜,感激得雙肩發抖,“趙將軍大恩,末將萬死難還,往後就算是刀山火海,趙將軍一聲令下,末將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趙寧維護的不僅是他的身家性命,還有人格尊嚴,對他來,後者更加重要。
“本將治軍,靠的是賞罰嚴明,你丟城失地損兵折將的罪責,不是率部最先衝進西河城就能贖回的。
“念在你作戰悍勇的份上,國戰當前皇朝正值用人之際,本將留你做個指揮使,刀山火海不,隻望你往後能夠奮勇殺敵,將功折罪,你可願意?”趙寧道。
“末將願意!”
趙寧微微頷首,這才讓賀平起身。
在前世,賀平也是王師中叫得出名字的悍將,以能拚命不怕死著稱,彼時趙寧雖然跟他沒什麼交情,但這一世碰到了,就沒有不納入麾下為自己效力的道理。
傷兵營趙寧才看了一點,這便繼續前行,接著撫慰士卒。
跟在他身後的賀平,看了耿安國一眼。對方剛剛在刑部官員麵前,為他仗義執言的舉動,讓他很是感動,這會兒想要道謝兩句。
但對方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好像對他沒什麼好感,也沒把他放在心上,這讓他想起昨夜兩人在戰場上相互詆毀的場景,就有些拉不下臉來。
然而賀平是個恩怨分明的性子,還是忍住了脾氣,低聲道:“耿將軍方才的好意,本將記下了。”
耿安國仍是滿不在乎的模樣,好像在強調他絕對沒有跟對方化幹戈為玉帛的心思:“本將隻是就事論事,全然沒有跟賀將軍示好的意思,賀將軍不要誤會。”
賀平:“”
他重新看向前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對方越是不在乎,他就越是要還了對方的好意,否則他豈不是成了不分好歹的人?
賀平遂語氣生硬道:“梁山營戰力不錯,都是能殺敵的好漢。”
這算是為之前詆毀梁山營隻是一群山賊道歉了。
耿安國嗬嗬兩聲,實話實:“賀將軍的部曲,也當得起悍勇二字,在官軍中十分罕見,換了別人,昨夜奪不下西河城。”
這話完,兩人又沉默下來。
半響,不知是誰先開了口:“大戰之後沒有酒,實在是一大憾事。”
另一人道:“我知道哪裏有酒。”
“好,等看完了傷兵營,你就帶我去。”
“我是可以帶你去,但絕不跟你一起暢飲。”
“聒噪!找到了酒,你走就是,誰還管你?”
“我找到的酒,憑什麼是我走?”
“反正我是要留下來痛飲的,你走不走關我鳥事,自便就是。”
“要走也是你走,反正我不會走。”
“聒噪,聒噪!像個娘們兒!”
“你你要是條漢子,待會兒咱們就拚個高下!”
“誰先醉倒誰是孫子!”
“我難道還會怕你?”
“嗬嗬,喝酒我還從來沒怕過誰!”
“吹牛誰不會”
“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