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麻煩快點,半個小時內我必須到。”白凉南對司機說完了地點囑咐道。
“我盡量,不過快到下班的時候了,估計是有些晚。”
白凉南感覺火都要燒到眉頭了,“那好,能多快多快。”白凉南說完把幾張一百塊放到一旁,“真的,我有急事,一定要趕過去。”
司機見了錢,也二話沒說踩著油門就走。
白凉南覺得一分鍾過得很快,頭一次感覺時間走得這麼快。
與此同時,孟瀾歌在河邊草地坐著。
“真好,好像很久沒來這裏了。”孟瀾歌自言自語道,反正身邊沒人,“白凉南上次帶我來的時候,也是坐在這裏看落日來著。”
白凉南第一次帶她來這條河的時候,正好是傍晚落日的時候,有些泛紅的光芒射在河麵上,的確很好看。
今天的河麵,也很好看,好看的有些嚇人。
在孟瀾歌數到第二十八分鍾的時候,白凉南才下車。
一下車的白凉南就奔跑了起來,望著河邊,想看到孟瀾歌的身影。
“孟瀾歌!孟瀾歌!你tm給我滾出來啊。”白凉南邊跑邊喊,“不是要見我最後一麵嗎?出來啊。”
第二十九分鍾,白凉南依舊沒看到孟瀾歌。
孟瀾歌和白凉南,一個在河的那頭,一個在河的這頭下車。
白凉南又怎麼可能兩分鍾跑完全程?
就算白凉南吼的再大聲,也沒有讓孟瀾歌聽到。
第三十分鍾,孟瀾歌起身,如同一個僵屍一般沒有靈魂,爬上欄杆,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
對啊,義無反顧,她還需要思考什麼呢?這三十分鍾裏,她幾乎是想了想所有值得她回憶的。
就連手機裏的短信和通訊錄都清空了,接著把電話卡掰成兩半,扔到河裏去,接著再把手機狠狠地扔到河裏去。
可惜,水花小到幾乎看不見的程度。
孟瀾歌隻不過是想,等有朝一日她被打撈出來的時候,身上攜帶的東西,不要被人發現和白凉南有關。
“唔。”孟瀾歌跳到水裏後本能性的掙紮,可是沒一會兒,那種掙紮也消失了。
沉入河底。
帶著一切回憶沉入河底。
孟瀾歌終於解脫了。
白凉南最後也是沒有找到孟瀾歌,就算從河底一頭跑到另一頭,也沒有尋得孟瀾歌。
因為短短幾分鍾便錯過了,如果不是白凉南看到孟瀾歌短信的那幾分猶豫,興許還能看到孟瀾歌的最後一麵。
可是白凉南不甘心,打個孟瀾歌電話,無法接通。白凉南才重新找一遍河邊,依舊沒有找到孟瀾歌。
白凉南衝著河邊大喊孟瀾歌,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一種可怕的直覺湧上心頭,白凉南也是跪在孟瀾歌剛剛坐過的地方,放聲大哭了起來。
“孟瀾歌,我求求你不要死,是我錯了啊,我不該一直逃避你的啊。”白凉南越說聲音越小,到了最後,竟然哭的不成樣子。
是白凉南的不負責任和逃避,不正視事實造就了如今的情況。
可是能怎樣呢?白凉南垂頭喪氣地走回家裏,他一路上都在給自己一個理由。
“孟瀾歌沒有死,孟瀾歌在開玩笑說什麼見他最後一麵,過幾天孟瀾歌就會來找自己的,像是之前那麼死纏爛打。”
白凉南努力說服自己接受這個說法。
過幾天。
白凉南有些刻意地見了孟瀾歌比較親的朋友,又有些刻意地提起孟瀾歌。
那人明顯一愣,展現出有些不自然的笑容,“你不知道嗎?孟瀾歌之前那麼纏你,你最近沒發現她不見了嗎?”
“我就是覺得不對勁啊。”白凉南的笑容也僵硬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他最害怕的那種結果。
“前幾天在河邊打撈出一具屍體。”那人有些惋惜地講道,“是孟瀾歌。有專門的人員在河邊那個欄杆上,看到用一條黑白手鏈綁在那裏的身份證,所以才發現了身份。”
白凉南感覺腦子嗡嗡地響,他之前曾送給孟瀾歌一條黑白手鏈啊。當白凉南見孟瀾歌最後一麵的時候,孟瀾歌還帶著那條手鏈的。
白凉南那天喝的爛醉,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
也是從那天之後,周圍的人看白凉南有些變化,就是更加頹廢了。
而且連倒貼上來的女朋友都不要了。
不過倒是感覺白凉南幹正事了,白凉南開了一家酒吧,生意倒是紅火。
白凉南也整天膩在自己的酒吧裏。
剛來的人隻知道這裏有個人天天喝的爛醉。經常來的人知道這是這家酒吧的老板,叫白凉南,每天喝的爛醉說著酒話。
“孟瀾歌啊……一直都是我錯了。這次讓我再見你最後一麵,不要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