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了會死？
我聽得一頭霧水。
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
“現在，可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周華撇了撇嘴，將至手指上剩一點點的煙屁股，扔在了地上，用腳踩了踩。
“那個家夥……應該快到了吧？”他喃喃自語。
“誰？”我心中一驚。
“還能有誰？當然是今晚追著你不放的髒東西。”周華笑了笑，蒼白的臉就像擦了粉一樣。
我問他，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一個厲鬼，極其可怕的厲鬼。”周華麵無表情地說道，“他叫劉恒，是晚清一等一的忠臣，卻被慈禧害死，怨氣不散。”
我無語，說晚清的忠臣，就算變成鬼了，幹嘛要到13路末班車來？又為什麼會找上我？
“打個比方，13路末班車，就像是一個容器……這個容器，可以吸納所有怨氣衝天的厲鬼，而你們，則是被扔進容器的小白鼠，在垂死掙紮中，被那些厲鬼給殺害。”周華笑吟吟地說道。
我皺起了眉頭，很不喜歡小白鼠這個稱呼。
“你因為破壞了容器的規矩，容器很生氣，就派了惡鬼來追殺你……活下來，還是死去，隻能看你自己。”周華補充道。
“要怎樣才能活下去？”我問。
周華忽然陰冷地笑了起來，他走到了我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指著我說道：“13路車，是罪人的車。”
罪人？
“你說人話行不行？”我不耐煩道。
“還不明白嗎？你是一個罪人……你隻要贖罪，才能活下去。”周華冷冷地說道。
“怎麼贖罪？在哪來贖罪？”
“這個隻要你自己清楚——反正，絕不會是13路末班車。”周華聳了聳肩。
我完全聽不懂他的話。
感覺，就像是天方夜譚……或者說，這是從一個瘋子嘴巴裏說出來的。
啪嗒！
就在此時，室內的燈泡忽然熄滅了。
熄滅的一刹那，我注意到周華的神色變了變。
“不好，他來了！”
黑暗中，周華沙啞的聲音響起。
“誰？”我馬昂文。
“劉恒。”
“那個清朝的厲鬼？”
“是。”
“那……那我該怎麼辦？”
“閉上眼睛，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出聲，更不要亂動……否則，我也保不了你。”
“嗯……”
我顫抖著點點頭。
“走到牆角，雙手搭在牆麵上，不要放下來。”周華的聲音又出現了。
我不敢多想，憑著記憶，摸索著來到了牆角，把手掌，緊緊地貼在牆上。
冰冷的觸感，讓我的心變得安定了一些。
嘶嘶嘶~
嘶嘶嘶~
一陣毒蛇一般的聲音，突然在遠處響起。
同時伴隨著，還有地板的摩擦聲。
嘎達嘎達，一下一下的。
聽到我頭皮發麻。
“他來了……”
周華說道。
他似乎就站在我右邊不遠處。
吱呀——
門，緩緩地打開了。
雖然屋裏一片漆黑，但我還是能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已經進了屋裏。
它冰冷的瞳孔，冰冷地掃視著周圍一番。
我突然有一種預感，他正朝我的方向，慢慢地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