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說，她看到了：羊角辮，紅裙子。
聽到這話，我腦袋頓時‘嗡’地一聲，變得一片空白。
我再次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除了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街道，還是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我問小琳，你真的看到了？
“是啊，她就站在那裏，對著你笑呢……你認識她嗎？”小琳問我。
我臉色慘白，一言不發，說：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吧？
“怎麼了？你嫌這家店排場小啊？”小琳笑道，“放心，這裏的燒烤很好吃……絕對比什麼西餐好吃多了。”
“不是，我就是覺得……覺得這裏好熱。”我支支吾吾地說道。
“熱就開空調啊。”小琳說完，就去招呼老板看空調了。
我坐在座位上，一陣心神不寧。
小琳看見的那個小女孩——毫無疑問，就是那個死去多時的女童。
她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
為什麼隻有小琳能看見？
她是來找我的嗎？
一連串疑問，接踵而至，在腦海裏浮現，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一頓夜宵吃的心不在焉，小琳幾次和我搭話我都麼聽見，搞得她有些生氣，說我看不起她。
我沒辦法，隻好跟她道歉，說下次我請你，這才讓她破涕為笑。
……
……
晚上去坐13路公交車，起點站的時候老頭就在了。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穿著白色的太極練功服。
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搭理我，沒想到我才上車，他就湊到我跟前，皺著眉頭說：你身上怎麼有股臭味？
“臭味？”我愣了愣，嗅了一下，說沒有啊，沒有臭味。
“不，一定有，你是不是噴了什麼東西？”老頭問我。
我笑道：真沒有。
老頭不說話了。
坐了幾站後，他突然問我：你最近，是不是一直跟那個墨鏡男來往？
我說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他不是好人，你最好不要接觸他。”老頭嚴肅地說道。
我問為什麼，老頭正要開口，突然臉色一變，閉上了嘴。
原來——車到了火葬場了。
“火葬場到了！火葬場到了！火葬場到了！”
那肥胖的售票員，又開始神經質地叫了起來。
車門打開，墨鏡男走了上來，坐在我旁邊。
車子開動後，駛離了火葬場，墨鏡男這才看向我，說：誌勇啊，你身上怎麼有一股臭味？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心想剛才老頭也是這麼說的。
問題是，我自己怎麼聞不出來？
我岔開話題，問他，你那還有沒有藥油？能不能再多給我一點，或者我花錢買也行。
墨鏡男臉色一變，說：我可告訴你……那藥油不能多用，你一個星期最多用一次，可千萬不能上癮了。
我說上癮了會怎樣？
“會……會對身體很不好。”墨鏡男支支吾吾。
我說不應該啊，你那藥油我用了後，每天神清氣爽，就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似的。
墨鏡男擔憂地看了我一眼，苦笑道：唉，我當初就不該給你……反正你聽我的，那藥油，以後少用或者別再用了。
“為什麼？那藥油是什麼成分做的？”我問。
墨鏡男不吭聲了，之後我如何詢問，他都閉口不答。
“王麻子，你真他媽是個畜生，居然給小孩用這玩意！”
這時候，那老頭忽然站起身，指著墨鏡那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