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駭,問:“信呢?你可留著了?”
“臣女不敢留著,也不敢去碰,又放回原處了,因為當時太害怕了,所以就隻記住了信封上的記號。”
林似染自然不知道有這些內容,她不過是瞎編的。
但想來如果真有窺視之事,無非也就是這些內容,越是詳盡的日常,越是會讓皇帝害怕。
隻要皇帝害怕就夠了。
福王必須死,隻有福王死了,林家才會失去靠山。
青玄心疼道:“染染還是個姑娘家,年紀又小,遇到這樣的事兒,能不害怕嗎?”
說著就上去將林似染扶起來。
“陛下,你可不能怪她。”
青玄十分護短。
皇帝無奈道:“朕又沒怪她,隻是問問罷了,你何必這麼緊張呢?染染,你既然發現了,為何不告訴朕?”
“臣女不敢,臣女無憑無據,殿下身份尊貴,我怎敢告訴陛下呢?隻能多次試探,想知道是不是福王殿下所為,結果幾番試探,殿下都很心虛,所以才肯定是他所為。”
林似染說話也十分謹慎。
皇帝多疑,如果自己說錯了話,這關可過不去。
“就是,她什麼身份,福王什麼身份,要染染無憑無據告發他,陛下信嗎?”青玄白了一眼皇帝。
皇帝摸摸鼻子,很是無語。
“染染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陛下也不為她做主,反而問東問西,把孩子都嚇壞了。”
青玄看到林似染柔弱的樣子,就不自覺地心疼。
“青玄,朕哪兒有嚇她,問幾句話也不成了嗎?”皇帝也很委屈。
“問也不要在這裏問啊,陰森森的牢房,還一股子怪味兒,陛下不嫌這裏髒,我還嫌呢!”
青玄拉著林似染就往外走。
皇帝隻好也跟著出去了。
倒也沒進宮去,而是直接用了順天府的後衙,梅有為和師爺已經在地上跪著了,那汗流的比瀑布還誇張呢。
林似染冷冷瞥了他們一眼,便跟著皇帝進屋去了。
皇帝坐下來,青玄也拉著林似染坐下來。
皇帝也不生氣。
“染染,你說說,這件事究竟怎麼回事?”皇帝很和藹地問。
青玄也道:“染染,陛下就是來給你撐腰的,你別怕,有話好好說。”
“事情就像之前說的那樣,我那日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小太監從一塊石板裏放了一封信,他走後,我好奇,就打開看了一眼,看到之後就嚇壞了,趕緊放了回去,生怕被別人瞧見,小命難保。”
“我雖然沒什麼見識,但也知道,發現了這樣的秘密,並不是什麼好事,就一直不敢對人說。”
林似染說的亦真亦假,叫人真假難辨。
皇帝問:“那你怎麼知道是和福王府的通信?”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做了個信封,上麵畫了和那封信差不多的印記,就是陛下手裏拿的信封的樣子。”
林似染指了指皇帝手裏握著的信。
皇帝打開仔細一看,果然看到了那特殊的記號,紋路很複雜,肯定是為了防止別人偽造。
“我猜測會窺探陛下之人,肯定身份不凡,也曾試探過太子殿下,但殿下並無任何反應,後來就試探了一下福王,福王卻很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