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臉色驟然變得如鍋底一般黑沉沉的,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殺氣騰騰。
林似染感覺到呼吸愈發困難,他是真的打算掐死她嗎?
林似染緊咬著牙關,艱難道:“王爺可以殺了我滅口,但你殺了我之後,恐怕太子殿下就高興了!”
“你……”福王聽到這句話,忽然放鬆了力道,“這是什麼意思?”
林似染得以喘息。
“王爺,你這樣,我不好說話。”林似染指了指他掐住自己的手。
福王這才鬆開了她,恨恨看著她,道:“你要是敢胡言亂語,本王立刻就叫你死在這裏。”
“王爺不需要這樣疾言厲色,您想殺我這件事,我又不是不清楚。”林似染略帶嘲弄地道。
她揉揉自己的脖子,那裏肯定以及被掐腫了,疼的厲害。
“王爺一殺了我,太子殿下就會收到你與宮中之人私通信件之事,到時候你說太子會不會抓住機會,給王爺狠狠一擊?”
林似染微微揚起嘴角,露出幸災樂禍的笑。
“你果然和太子是一夥的,本王沒有猜錯,那你就更別想活著了。”福王這一次倒也不想掐死林似染了。
在這牢房裏,他想讓林似染怎麼死,她就怎麼死。
“王爺還真猜錯了,我和太子並無什麼瓜葛,我和惠妃娘娘也隻是有過那麼一次交集,可我也不敢因此就托大,認為自己就是太子的人了。”
林似染到現在也沒真正覺得自己該投靠太子。
她知道,這條路多麼艱難,哪怕是太子和惠妃娘娘本人,也走得艱辛無比。
她一個弱女子,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呢?
隻是福王和鄭貴妃一再苦苦相逼,自己不得不被他們推向了太子陣營裏。
讓福王得勢了,她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那你怎麼敢用太子威脅本王?”福王問。
“我不過是被殿下逼迫無奈,我總不能白死吧?既然我沒有活路了,也不會讓殿下活得太舒服,雖然未必能拉殿下做墊背的,但肯定會讓殿下非常不痛快,是嗎?”
林似染冷笑。
“你簡直不知死活,蚍蜉撼樹,不自量力!”福王鄙夷道,“你不過知道一個記號,無憑無據,如何揭發本王?”
“所以才說這件事需要太子殿下出馬啊,我查不出來的,不代表太子殿下也查不出來,惠妃娘娘可也在宮裏呢。”
林似染皮笑肉不笑地道。
“太子?你指望他嗎?不過是個懦弱無能的家夥,要不是仗著他是長子,惠妃又會討好皇祖母,他有什麼資格當太子?”
福王對李興旭不屑得很。
“福王殿下,這樣的話您說出來不合適吧?太子殿下是儲君,儲君也是君,你就算是七珠親王,也還是臣,君臣之別,猶如雲泥之差,殿下這是大逆不道。”
林似染故意說這話刺激福王。
“住嘴!”福王大喝,“本王不需要你告訴本王,什麼是君臣之別。”
“殿下當然不需要我來告訴您,因為殿下心中比誰都清楚,隻是覺得自己更有資格當太子,是吧?您可不甘心一輩子就當個親王了。”
林似染隻是想盡量拖延時間,等待青玄先生回來,這樣自己就可以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