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祖母,如果真讓妹妹這樣不明不白地跟了福王,咱們家的臉可就真的丟盡了,一定要將她接回來,而且……不能讓她再這樣任性妄為了,否則父親和我們大家都要被她連累的。”林似染緊張地道。
林老夫人一時也沒有了主意,問:“那該怎麼辦?”
“依我看,悄悄地派人將妹妹接回來,最好找個遠離京城的地方,把她嫁過去,她不在京城,也就不會和福王再有機會來往了,而我們也不必再擔心她闖禍連累林家。遠弟年幼,若將來二娘再添幾個弟弟妹妹,難道都要因著她的緣故,全都在人前抬不起頭來嗎?”
林似染一下就抓住了林老夫人的軟肋。
她是個最看重家族榮耀和利益的老人,一心想著要光耀門楣,讓子孫後代都能得到福蔭,任何人膽敢破壞林家的聲譽和利益,那就是林老夫人最大的敵人。
“你說得對,隻有讓她遠遠嫁出去,才能避免麻煩,可是……這一時半會兒,也不好找合適的人家啊?若是不合意,她娘怕是堅決不肯的。”林老夫人道。
“母親自然想要妹妹攀龍附鳳,好幫她長臉,但她卻看不清楚形式,父親得到陛下看重,正是因為他是清流,不曾依附任何派係,是陛下的純臣,背後也沒有世家的龐雜關係。如果妹妹一旦和福王聯姻,那就不同了,父親會直接被認定為福王派的,福王如今勢力越來越大,陛下恐怕也會有所忌憚的。”
林似染分析了一番朝堂的局勢,林老夫人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林似染,問:“染染,你是如何看得清這些事情的?這可不是閨閣女子該關心的。”
林似染心下一驚,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女子太過關心國家大事,的確不太正常,大有牝雞司晨的意思,就會引起不好的猜測。
“祖母,我也是在宮裏聽來的,和貴人們接觸得多,自然多長了幾分心眼,如果我有什麼說的不妥當的,還請祖母指點。”林似染又恢複了溫順的樣子,一副害怕自己說錯話的表情。
林老夫人語氣有些沉重,道:“染染,你說的倒是不錯,也很有見地,可是這份見地不該顯露出來,女子無才便是德啊。我不反對你讀書,也不反對你多長見識,可女子最重要的還是謹遵自己的本分,三從四德,就是本分。”
“是,染染謹記祖母的教誨,以後不敢再妄言朝政了。”林似染惶恐道。
“嗯,你記住就好,你如今跟著六公主,接觸到的人和事都不同了,但離權力的中心越近,就越是要謹言慎行,不可有絲毫差錯,否則引來大禍就悔之晚矣了。”林老夫人一番語重心長的教導,也是發自內心地希望林似染好。
林似染連連稱是,完全就是對林老夫人言聽計從的樣子。
這也是林老夫人對林似染十分喜歡的緣故,覺得這孩子聽話又聰慧,一點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