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又笑,道:“原來蘇氏不是林愛卿的發妻啊?朕怎麼記得林愛卿一直沒提過這件事?好像沒人知道你從前還有個妻子啊?”
林孝謙麵露尷尬,道:“因為……因為亡妻是自縊而亡,臣羞於啟齒。”
皇帝也懶得追究這件事,畢竟是林孝謙的家務事。
“那你是確信林似染是你的親生骨肉了?”皇帝又問了一遍。
林孝謙點頭,道:“是。”
鄭貴妃見情勢已經完全被扭轉,很是不滿,對皇帝道:“陛下,不管福子為什麼進林小姐屋子,但東西的確是從她屋子裏找出來的,難道陛下就不追究了嗎?”
鄭貴妃顯然覺察到皇帝在偏袒林似染。
這是最令她不滿的地方,皇帝不該偏袒林似染,越是偏袒她,鄭貴妃就越是不能饒了她。
皇帝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件事多半是故意栽贓陷害了。
可是他也不能袒護林似染太過了,隻好道:“那依著貴妃的意思,當如何?”
“自然是交給內廷司偵辦,陛下不想冤枉了好人,可若萬一真有個邪教餘孽混入宮中,那可怎麼好呢?陛下,臣妾認為,應當嚴查。若這林小姐真是冤枉的,那查清楚了,也就可以還她清白了。”鄭貴妃好像是一心為公,絕無私心的樣子。
鄭貴妃看皇帝不語,便轉向林似染,問:“林小姐以為呢?想必林小姐也希望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吧?”
內廷司,那個地方,即便是沒有在宮裏生活過的人,恐怕也對內廷司有所耳聞。
那是專門負責皇宮內院各種罪案的地方,也是後宮諸人聞風喪膽的去處,據說進了內廷司,不死也要脫層皮。
鄭貴妃要將林似染送到內廷司去審問,那等於就是要送她去死了。
難怪皇帝沒有說話,是因為處在皇帝的立場,鄭貴妃的提議並沒有什麼不妥,如果皇帝阻撓林似染進內廷司,豈不是說連皇帝都不相信內廷司的辦案能力?
可林似染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真被送進了內廷司那個見不得人的去處,皇帝也於心不忍。
“林小姐……你是害怕了,還是……”鄭貴妃似笑非笑,卻咄咄逼人。
林似染看著皇帝,見皇帝也不開口,道:“我可以進內廷司,但福子也必須跟我一起去,還有……臣女認為采薇宮所有人都有嫌疑,也許東西是福子從我屋裏找出來的,但我今日離開了采薇宮,那我的屋子福子可以進去,想必其他人也可以進去,誰能保證不是有人故意要把東西塞到我櫃子裏,想栽贓我呢?”
“看來林小姐是想把事情鬧大了?”鄭貴妃冷冷看著林似染,“為了你一個人,牽連那麼多人,你以為自己有多重要?”
“臣女不是認為自己重要,而是認為這件事很重要,連貴妃娘娘和陛下都認為這火鐮教危害不淺,既然火鐮教的標誌重現,不管是有人要利用火鐮教來作惡,還是火鐮教真的死灰複燃,都罪無可赦。既然要查,自然要查個清楚明白,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陛下以為如何?”
林似染義正言辭,無懼無畏地看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