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嬤嬤辛苦了,這眼看就要進宮了,還勞煩您多費心啊!”林孝謙關照道。

春嬤嬤微微欠身,道:“是,奴婢必然盡心盡力,隻是……二小姐身嬌體貴,奴婢也不敢累著她了!”

林孝謙皺眉,看林芊雨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問:“雨兒,要想在眾位秀女之中脫穎而出,這規矩是最基本的要求,你可不能怕辛苦啊!”

“爹,我才不怕辛苦呢,是……是嬤嬤偏心姐姐,姐姐做一遍就說她做得好,卻總對我特別苛刻,要我做十遍二十遍,還說我做不好!”林芊雨反而怪春嬤嬤偏心了,當著林孝謙的麵,委屈落淚。

春嬤嬤一聽就越發來氣,直接對林孝謙道:“老爺,看來我是沒辦法繼續教二小姐了,怕為此反而落了一身埋怨!”

林孝謙也覺得林芊雨有些不懂事,怎麼好當著春嬤嬤的麵說這樣的話呢?

“雨兒,還不給春嬤嬤道歉?”林孝謙嗬斥道。

林芊雨竟抽噎起來,道:“爹,您看啊,我的膝蓋都破了!”

林芊雨直接擼起膝蓋,練習了很多遍跪姿,膝蓋難免會受罪,可也沒有破,隻是紅了一大塊而已。

林孝謙見狀,也有些心疼,問:“嬤嬤,是否讓她們姐妹也歇一會兒,勞逸結合嘛!”

“這離進宮可就十來天了,老爺若覺得二小姐的規矩學得很好,禮儀都沒得挑了,那奴婢自然不必再白費心機。”春嬤嬤對林孝謙也十分不滿,耳根子未免太軟了。

春嬤嬤也不多說,道:“老爺,您請坐下。”

林孝謙不知春嬤嬤何意,但還是坐了下來。

春嬤嬤對林芊雨道:“二小姐,給老爺敬茶。”

瓷心將一盞茶端過來,林芊雨接過茶杯,大概是膝蓋有些不適,走路的姿勢總難免僵硬,但臉上的表情暗含埋怨,將茶杯端到了林孝謙麵前,微微屈膝,手裏的茶杯便搖晃起來,差點兒沒撒了。

林孝謙微微皺眉,但還是接過了茶杯。

春嬤嬤沒說什麼,又對林似染道:“大小姐,給老爺敬茶!”

穗兒將茶杯端上來,林似染接過茶杯,步履輕盈又莊重,款款前行,到了林孝謙麵前,雙膝落地,茶杯舉過頭頂,道:“父親,請喝茶!”

從頭到尾,沒有一點差池,無論是身形還是腳步,還是端茶的手,都平穩極了。

春嬤嬤將三本書分別放在了林似染的頭和兩肩,林孝謙接過茶,林似染穩穩地站起來,頂著三本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定,書一直穩穩地待在那裏。

林孝謙看得都頗為驚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這對比也太明顯了,林芊雨輸的過分淒慘。

“老爺,以您看來,是否奴婢偏心?”春嬤嬤也不給林孝謙麵子,直接問。

林孝謙略顯尷尬,於是嚴肅地對林芊雨道:“你自己看到了,還需要春嬤嬤說嗎?一味地偷懶,自己不如人,還要怪別人,也不知誰給你慣出來的壞毛病,給我好好練,什麼時候做的比你姐姐好了,什麼時候再休息!”

說著也不管林芊雨了,對春嬤嬤打了聲招呼就趕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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