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蓉兒一直驚魂未定,被杜鵑攙著,搖搖欲墜的樣子。

“姨母,你要相信我,不是我做的……”魏蓉兒除了這句話,也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已經嚇得慌了神。

林老夫人沒有言語,她也不相信是魏蓉兒下毒,但慧心沒有脫險之前,她什麼都不能說,慧心肚子裏懷著林家的骨肉,傷及林家血脈,那是萬萬不能縱容的。

林夫人對林老夫人道:“致遠還小,不能讓他見到這種事兒,我先送他離開,免得孩子受驚。”

“嗯,你去吧。”林老夫人自然不能阻攔。

林似染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青櫻,青櫻也似乎明白了什麼,朝林似染點點頭,然後趁著眾人不備,偷偷地退了下去。

石大夫終於出來了,一頭的汗,道:“老太太,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大人能不能活,都還未可知,老朽已經盡力了。”

林老夫人踉蹌了一下,臉如土灰一般。

林孝謙也是同樣震驚。

“老太太,小心。”春嬤嬤扶著林老夫人,讓她坐下來。

林老夫人手不住地顫抖,問:“怎麼會這樣?誰下的毒?誰?”

石大夫道:“慧心中的是百枯草的毒,雖然我已經讓她把大部分的毒給吐出來了,但餘毒依然讓她受了重創。”

“百枯草?”林老夫人驚出一身冷汗來,“如今怎麼還有這樣的毒?”

百枯草是生長在南方丘陵地區的一種毒草,天然就含有劇毒,後來人們見到這種草就會焚燒,一經焚燒之後,百枯草就難以再生長,經年之後,百枯草也幾經滅絕了。

林老夫人年紀大還聽說過,尤其是在鄉下時,對這種毒的惡名可是心有餘悸,當年不少人都被這劇毒之物害死過,可謂惡名昭彰的一味毒藥了。

石大夫搖頭,道:“按理說這百枯草已經很難再找到蹤跡了,京城裏更是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毒,可慧心中毒的征兆的確是百枯草的毒,而且大小姐的手上是沾染毒血才受傷了吧?”

“是。”林似染點頭。

“要用明礬水洗,老夫再給你配點兒藥,否則這傷是不能自愈的,會越爛越狠。”石大夫道。

林似染也感到後怕,原來這毒血這麼厲害?要是噴到了臉上,還繼續腐爛,又不及時處理,最後會成什麼樣子?林似染不敢想象了。

石大夫給她開了藥,春嬤嬤又忙讓人去弄明礬水給林似染洗手。

林老夫人已然懵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林老夫人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林孝謙沉默不語,孩子沒保住,這對林老夫人的打擊很大,她一直盼著林家能人丁興旺,可偏偏他膝下隻有一子二女,多年再無所出。

春嬤嬤勸道:“老太太,您先冷靜一些,這件事必須要查清楚,我們都吃了元宵也沒有中毒,為什麼偏偏隻有慧心姑娘一人中毒呢?”

是啊,鬆壽堂幾乎人人都吃了元宵,下人們也分到了一份,有些都吃完了,連老太太自己都吃了兩個。

唯一沒有吃的,似乎隻有魏蓉兒。

因為她忙著給大家分元宵,沒來得及吃,慧心就中毒了。

林芊雨看著魏蓉兒,道:“二夫人似乎沒有吃?慧心的元宵是單獨準備的,不和大家一鍋煮,又是她親手端給慧心的,二夫人,您總要解釋一下吧?”

林芊雨的話,終於將槍口指向了魏蓉兒。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