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染照舊每日到鬆壽堂裏晨昏定省,春嬤嬤得了老太太的指示,便有意無意地開始培養林似染,不管是禮儀還是女紅,林似染從春嬤嬤那裏,的確學了不少本事。

上輩子她也沒有少學習,可到底沒有得到過什麼好的指點,因此她對一些貴婦人們會的技藝都隻是會些皮毛,難登大雅。

老太太每日讓她學習泡茶和花藝,同時又讓她幫著做些刺繡的活兒,雖然看著好像沒有琴棋書畫那麼“高雅”,其實林似染心裏明白,這些才是將來用得上的技藝。

琴棋書畫她打小就學,因為顏家爹爹顏雲昌本就是個才子,這些都是他親自教導的,加之林似染勤於練習,所以在這四藝上麵,造詣不俗,連春嬤嬤都讚不絕口。

但是茶藝和花藝上麵,林似染就明顯不那麼擅長,但經過春嬤嬤一番耐心指點,林似染進步也十分神速,很快就掌握了各種其中的訣竅。

林老夫人看著林似染的進步,也十分高興,誇她有悟性。

“托了祖母和春嬤嬤的福,我學了不少本事呢!”林似染將泡好的茶送到林老夫人和春嬤嬤麵前,等待她們的品評。

林老夫人抿了一口,茶香入口,回味無窮。

“嗯,今日這茶剛剛好。”林老夫人點頭,表示林似染已經摸到了茶道的門檻兒了。

春嬤嬤也點頭,道:“這水要是能用春天梅花上的雪水來泡,那是最最好的。”

林似染恍然,記在了心上,道:“那以後到了初春,我就收集一些這樣的水,存起來用。”

“嗯,不僅是雪水,還有甘露和冰泉,都是非常好的,隻是要配合不同的茶來用,用得得當,茶就能泡的好。”春嬤嬤道。

林似染十分感激春嬤嬤。

“這些也是我從前跟著老太後學的,她老人家對茶道和花藝都極為推崇,本身就是個中高手。”春嬤嬤笑著道。

林似染有些羨慕地道:“我聽聞先太後還未入宮時,就已經才名在外,是已故的玄音夫人的親傳弟子?”

“是啊,玄音夫人一生隻收了兩位女弟子,其中之一就是已故的太後,還有一位就是繼承玄音夫人衣缽的落華夫人。”

春嬤嬤道。

落華夫人的大名如雷貫耳,林似染都肅然起敬。

“若是能夠得到落華夫人的指點,那才算師出名門,將來前程不可限量啊。”春嬤嬤看了一眼林似染,笑著道。

林老夫人卻道:“哎,聽說落華夫人性子太孤傲了,聽說連公主都入不得她的眼,咱們哪兒高攀的起啊?”

春嬤嬤也歎息道:“說的也是,就連老太後在世時也總說她,浪費了一身的本事,若不然,落華夫人的成就絕不在當年玄音夫人之下。”

林似染聽她們說著,心裏其實也有些向往,隻是也知道隻能想想而已,未必能有這樣的好命。

不管是玄音夫人還是落華夫人,那都是真正的大才女,備受推崇和敬仰,本就出身名門世家,但不同一般女子,她們都不被世俗所束縛,開宗立派,成為一代宗師,名揚天下,那才叫巾幗不讓須眉。

隻是後來落華夫人一生也真正收過一個入門弟子,自此之後,也就沒有人繼承她們的衣缽,再無一個女子能達到她們那樣的成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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