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毫不懷疑,隻要張華堂一聲令下,這兩個劊子手就會在這裏也製造一起血案。
製造血案的大,取決於究竟有多少傻子。
張華堂按照周景的指示,講解了他成為老大的新規矩。雖然沒有東尼蒙塔納那麼黑,但也沒有高斯迪羅時期的那麼輕鬆。
在講完之後,他用目光掃視了一圈餐廳裏的各勢力首領:“我的提議,有誰要反對嗎?
現在你可以提出異議,我會給予你解答,服你。
但如果在會議結束之後,有人不遵守製定下的規定,那我就會讓他比東尼還慘。”
能混成一方勢力頭領的,可能會有幾個腦筋不靈光的,但很大概率都是聰明人。
很少有人願意當出頭鳥,如果有人一定要出頭,那麼他肯定有著切身相關的利益。
芝加哥東北部黑手黨家族的重要成員阿瑪拉·米勒,鼓起勇氣站起來提出了一個問題。
如果今上麵站的是那個年輕人,他當然沒有這個膽子。
但主持事務的是張華堂,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青年人,他就有這個膽子了。
“張先生,在高斯迪羅還在,我們隻需要上繳兩層收益。現在你要我們上繳三成半的收益,能給我們一個理由嗎?”
張華堂其實早就想到了這一幕,他想到肯定有人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多一丁點兒的分成,都是一筆數額巨大的金錢,沒有人會輕易放棄。
“我因為經濟發展很好,人們都漲工資了,酒的價格也漲上去了,這個理由合適嗎?”張華堂解釋了一半,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華林跟他過的,這個理由聽上去很荒誕,因為他們走的是利潤分成,而不是固定的保護費數字。
阿瑪拉·米勒哈哈大笑,然後變了一張臉冷酷的問:“閣下是在戲弄我們,覺得我們所有人都應該像醜一樣好糊弄嗎?”
“不,我沒有把你們當醜。”張華堂收住了笑容:“我隻是想讓你們覺得心裏好受點。”
他的目光從其他人身上一一掃過,觀察著他們似偷笑,似憤怒,似疑惑,似冷漠的表情。
他最終把目光放在了阿瑪拉·米勒身上,他盯著他的眼睛,回答就像從北極掉落的寒冰一樣,讓人忍不住打顫:“因為我們的拳頭比你們硬,可以隨時讓你們全部消失。”
他的話讓他們都想起了東尼結婚的那一,那是他們這些揮之不去的噩夢。
有多少人半夜驚醒就再也睡不著了,伏屍遍地的修羅場,足以讓他們這些沒有見過戰爭的人膽寒。
東尼是他們所有人當中勢力最強的,他整個勢力的覆滅,對於他們來是殺猴給雞看。
強大的猴都被殺掉了,雞還要蹦達嗎?
阿瑪拉·米勒擠出一個笑臉,經曆了被東尼折磨的屈辱,他倒是成熟了一些:“張先生感謝你的解惑,我會遵守您的提議,希望我們往後合作愉快。”
他的回答讓其他勢力的頭領感到不恥,怎麼能輕易的就服軟了,要為了麵子抗爭到底啊!
想是那樣想,可是被問及是否同意這個提議,他們都毫無例外的表示了讚同。
張華堂用最後的一段話作為他會議的總結:“所有人都讚同我的提議,我很高興。
我們商量出來的事情,不可能找一個律師書寫一份合同,然後讓我們所有人都簽字。
法律也很難約束我們,畢竟走上這條路的,都是法外之徒。
不過,我想還是有人能起到約束作用的。我的首領告訴過我,如果有人不遵守約定,那就是他的敵人。
他的敵人有什麼下場,你們是知道的。我想我要的就是這些了,希望往後的日子能夠合作愉快。謝謝。”
“謝謝!”有幾位首領下意識的附和。
這當然不是他們的本心,隻是被恐懼支配的大腦,已經無力思考了。
黑色西服,墨鏡,芝加哥打字機,以及染紅大地的血液和橫七豎八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