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下達殺掉那個頭目賽文的命令,華林作為他的傳聲筒,把事情交給了王有聲。
知道槍手到底是誰的,再加上一個張華堂,便沒有其他人了。
保密做好了,要搞這個把戲並不困難。那個黑手黨頭目死後的情況他們關注過,把殺人的細節編造出來,糊弄基利亞應該沒問題。
真正的問題在於尋找一個守口如瓶的死士。
沒錯,是死士。
可以確認的是,承認了殺害黑手黨頭目賽文,僅憑這一條,警方就可以判他十幾年的坐獄。
十幾年,人生有幾個十幾年?
更讓人擔心的,是基利亞·凱特的怒火。他可不是什麼講理的人,這時候正憋著一肚子火,肯定要找人撒氣。
如果十幾年的牢獄生涯,還有人因為金錢,或者其他的因素願意搏一搏。
那麼在死亡麵前,又有幾個人還會守口如瓶?
張華堂看到戴明的目光望著他,他攤了攤手,很無奈的:“幫主,你是知道我的,我手底下那幫人,敲詐勒索還行。可要是論硬骨頭,那絕對是找錯人了。”
出來混的年輕人,大多數是為了混口飯吃,混個溫飽。
敲詐勒索街邊店主他們在行,吃吃喝喝他們也在行。可要是殺人,有一多半兒不會去幹。更別是去頂罪了,他們不一定有那個骨頭。
“頂罪,找未成年的孩子比較容易,他們比較好收買,隻要幾百塊就夠了。”張華堂嘟囔著。
華林沒有話,他不讚同,也不認為能行。
戴明微微搖了搖頭:“那一套糊弄警察還行,基利亞·凱特不是傻子,他會很容易就識破的。到時候,我們就完蛋了,芝加哥不再會有我們半塊兒立足之地。”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勢力覆蓋兩個街區的三合幫幫主,和他的副幫主,眉毛都快擰在一起了,愁的都想抓狂。
華林咬了咬嘴唇,提議道:“王有聲怎麼樣,他的母親在我們街區居住,他本人也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我們隻需要承諾一大筆錢,並且保證他進了監獄也不會受到太多的苦難,他應該會願意。”
“能行嗎?”張華堂有些擔心:“這子也很奸猾,不見得會答應下來。”
“別他想到了,就是他沒想到我們也得告訴他,別去亂話,招惹基利亞。”華林。
“他的母親被他父親打斷了腿,趕出家門。他很恨他父親,但對他母親……那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為了他母親,他會答應的。”戴明麵無表情,語氣中的森然,卻讓人聽了不寒而栗。
每一個加入幫派的成員,他們都要反複審查其背景。王有聲有一半的白人血統,按道理應該是不可能加入他們的。
但這地方華人太少,肯加入幫派謀生活的就更少了,他們隻能勉強認同。
平常這種問題還不會怎麼樣,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出賣似乎也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我讚同。”張華堂冷酷的附和了戴明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