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座,您不是不要跟他們起衝突,就當個泥菩薩的嗎?這還沒怎麼樣呢,您就把這兩位都給得罪了。
那師長聽了,得把您給恨死了。陳軍長,嗬,他都跟豬肝一個臉色了,怕是也被得罪慘了。”
孟煩了七分疑問三分抱怨,因為今周景實在是太反常了,前麵還好好的,後麵就來了這麼一出。
這跟他們之前韜光養晦的策略不一樣,而且也跟周景一向的為人也不一樣。
不是一直都以和為貴嘛,怎麼現在就開始懟人了?
難道是吃錯藥了?
周景可沒有吃錯藥,左右無人,孟煩了是他的鐵杆兒心腹,有些話自然也不怕。
“煩了,你是知道日本人德性的,要是明讓你去帶那個主力營攻打臘猛寨,你去嗎?”
“不去,我怕沒人給我收屍。”
孟煩了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還沒活夠,怎麼可能去做這種事情。
“你也知道啊!”周景一指外麵冷冷的:“可某些蠢才不知道,貪功冒進,什麼命令也敢下。
一個營好幾百人呢,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跳火坑。
要是兩句中肯之言,就能讓數百人得以生還,那我這話也值錢了,得罪不得罪的也就無所謂了。”
周景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孟煩了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終是豎起了大拇指:“您還真是菩薩心腸。”
為自己手下考慮的,那是一位好長官。而能為友軍部隊的官兵考慮,那胸懷簡直沒得了。
孟煩了都詞窮了!
……
次日,周景等人也隨著中將指揮官鍾斌前往戰場前線,觀察情況。
也不知道陳明任有沒有把昨的那番話轉述給鍾斌,還是鍾斌另有考慮,準備進攻的依舊是一個營的官兵。
美國人的飛機,整整三十架,排成兩個編隊從上呼嘯而過,對著鬆山開始投彈。
飛機攜帶的航空炸彈威力奇大,堪比兩百毫米口徑以上的重炮襲擊。
山頭被炸得變形,聲音之巨大,就是旁人貼著你耳朵大聲的喊話,你也聽不清楚他在什麼,耳朵裏全是嗡嗡的聲響。
他們況且如此,更別在山頭上,跟航空炸彈密切接觸的日軍,被炸暈自然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眾人皆都是頭一次目睹這樣規模的空襲,看的是目瞪口呆,心中大為感歎。
“美國人還是真厲害,沒有和美國人的結盟,哪會有這麼多飛機助陣。”
“哎喲,太厲害了。”
臘猛寨外圍,新編第8師的士兵,穿著土黃色的軍服,密密麻麻的順著山穀和山坡朝山頂前進。
帶隊的一營長陳南江,是中央軍校畢業生,一路從見習排長幹到營長,打了兩年的仗了。
他的團長告訴他,山上的守軍隻有三四百人,火炮五門,機槍十來挺。
在遭受美軍轟炸機的洗禮後,那些守軍必將損失慘重,肯定已經毫無鬥誌。
一營的官兵隻需要一鼓作氣發起衝鋒,衝上主峰子高地不是什麼難事。
團長讓他們克服困難,勇敢大膽的進攻,等在主峰子高地上插上青白日旗,回來後給他們全營擺酒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