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騙就騙吧,最起碼死在回家的路上,也有個念想。
正當孟煩了抬頭要回應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一路打回去,算我一個好不好?”
眾人皆詫異的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來人很年青,穿著一身得體的校官服,與其肮髒不如一身硝煙。
他的衣服上濺著血跡,與其疲倦不如有些厭倦,與這種厭倦相背的是他的眼睛很亮,亮得讓人心慌。
“喲,是個校官,叫什麼,哪個部分的?”周景一揚頭不客氣的問道。
他大爺的,這時候出來一個校官,這不是搶班奪權來了嘛!
來人臉上掛著笑容,一種很奇特的笑容,“川軍團團長,龍文章。”
“遠征團團長,周景。”
這是兩個騙子的第1次交鋒,也是最後一次。
因為孟煩了立即拆穿了龍文章的謊言:“以前的川軍團早就打光了,現在的川軍團團長是虞嘯卿,不是什麼龍文章。”
“哈哈……”
周景忍不住笑了,他笑自己的聰明,也笑龍文章的倒黴。編個什麼不好,非得撞車。
“哦,少了一個字,我是副的,比正的先一步出發。”
龍文章的話,立刻讓周景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隻得收斂了笑容,用探尋的目光望著孟煩了。
“團長,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根本沒見過川軍團的副團長,人家怎麼會看得上我們這些人呢!”孟煩了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對於所謂的川軍團,他們這些人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可。當初雖然是以川軍團的名義上了飛機,來打日本。
但實際上川軍團給他們什麼了嗎?
幾勉強果腹的食物,幾粗略的整訓,升了幾個空頭官,連個軍餉都沒見著,然後就把他們大約七十來人編作一個營,投放到這塊異國他鄉的土地上,跟日本人打仗。
不客氣的,那就是拿他們當炮灰使,這樣的隊伍都不夠日軍一個隊吃的。
倒是周景帶領他們全殲一股日軍,讓他們死裏逃生,來得更實在一些。
想到這裏,孟煩了看周景的目光就更順眼一些了。
周景瞧見手底下這幫人並沒有被一個川軍團的名號鼓動走,心裏有了幾分信心,腰杆子也硬多了。表現在應對龍文章的態度上,那就是更加傲慢了。
“龍文章,副團長,別又是個什麼軍官學校出來的,連仗都沒打過的青瓜蛋子吧?哈哈哈……”
底下的一幫人都附和著哄笑,尤其迷龍瞥一眼阿譯,又瞥一眼龍文章,笑得樂不可支。
軍隊是個講究紀律、服從的地方,對於士兵來,長官的命令不得不服從。
但是士兵們心中也有杆秤,沒人不願意在優秀長官的手底下效命,也沒人願意在那些愚蠢的長官手底下幹活。
軍官訓練團出來的阿譯就是最好的反麵教材,沒幾個人能看得起。沒瞧見周景連個班長的職務都不給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