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涯立刻催動寒禦功,很容易就將正在燃燒的傷口上麵,噴射而出的紅色烈焰撲滅之後,肩頭上麵則是傳來一陣如同烤肉燒焦了一般的味道,明顯是傷口的肌肉被火焰燒焦了。
張天涯頓時是被痛得咬牙切齒,心裏真的是把那個能夠射出那樣驚天一箭的混蛋,在自己的心裏惡狠狠地詛咒了不下一百遍。
可是那傷口還是疼的厲害啊,張天涯連忙將寒禦功的極寒之氣注入傷口裏麵,將傷口暫時冰封起來,這樣一則利用寒氣麻痹傷口的疼痛感,另一方麵則是怕那股烈焰罡元裏麵含有火毒,會乘機侵入自己的體內。
然後,張天涯立刻從鴻齡袋裏麵拿出一粒用來治療內傷的丹藥,一口就給吞下了,也沒有時間再用太素經生字部功法運功將藥性催化出來。他現在追求的,隻是能夠將體內的內傷的傷勢穩定住也就可以。
張天涯這才從地上站起來,卻看到付雷生的那些手下居然全都停住腳步不跑了,一個個傻愣愣地看著那一地的被炸碎了的付雷生的屍體碎塊!
那一張張悲憤欲絕的麵孔,頓時看得張天涯的心裏也很糾結。
他原本就跟付雷生是萍水相逢,沒有任何的交情,甚至於說,二人連同今天才見過二次麵而已,他也是因為敬佩此人的忠肝義膽,那才拚命衝過去想要將他救出重圍。
如今,付雷生被人莫名其妙地就此擊殺了,本來就不是張天涯的錯,他對付雷生和他的手下,可以說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張天涯心裏當然會對自己的失敗感覺非常懊惱,但是懊惱之餘,他又不可能殺回去給付雷生報仇。
何況,烈焰軍現在可還有千軍萬馬,他就是想要給付雷生報仇那也報不了,難道還要賠上自己的小命嗎?
於是,張天涯猛地就向著周圍的那些士兵高聲喝道:“全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給我跑回去,全都要愣在這裏等死啊!烈焰軍那邊,說不定立刻就要追殺這邊來了。”
張天涯本來這一聲大吼,那就是動用了體內的罡元而喊出來的,聲音極大,至少可以保證所有的付雷生的手下,一定都可以聽得到,也會全都立刻跟著清醒過來。
但是,讓張天涯感覺很錯愕的是,那些士兵個個如同木頭一般,全都繼續傻傻的呆立著沒有動彈,恍若根本沒有聽到張天涯的喊話似的。
張天涯心裏不由得一怒,立刻衝過去對著一個士兵叫道:“你幹什麼還這樣傻傻的站著,你沒有看到烈焰軍那邊已經開始有人想我們這邊殺過來了嗎?”
更加讓張天涯本身錯愕的是,這個一身鮮血,身上更是變得臭氣熏天的家夥,即使剛才身上受了好幾處刀傷,依然是衣服生龍活虎的樣子,這時候被張天涯這一嗓子吼下去,忽然變得淚流滿麵,然後跟著就嚎啕大哭起來!
張天涯真的感覺極其錯愕,完全搞不明白這個七尺漢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後,第一個人哭了之後,其餘人居然也跟著哭起來了。
一時間,所有的付雷生的手下幾乎都大哭了起來。以至於,如今的戰場上麵就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一大群的血人,正扯開嗓子在痛苦,好像這裏不是生死交關的戰場,而是在為死人送行的打穀場!
“喂。”張天涯傻眼地看著周圍這群放聲痛哭的大漢們,心裏在狂問自己,“這究竟是什麼情況,這究竟是什麼情況,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猛地,人群之中衝過來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身後還帶著六個軍官,一起向著張天涯這邊過來。
在張天涯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嘩的一聲,那個當先的軍官忽然就跪倒在張天涯的跟前。
然後,那個軍官身後跟著的六個軍官,也是嘩啦啦的一片都給張天涯跪下了。
張天涯再度傻眼,這些人可都是軍隊的軍官,職銜可都不小,怎麼看都應該是偏將以上的人物啊,幹嘛給自己這樣一個白丁下跪?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那個領頭的軍官咚咚咚,連續地就給張天涯磕了三個響頭之後,悲痛地張天涯說道:“這位公子,雖然不知道你為何要舍命解酒我們付將軍,但是現在還請你一定要給我們付將軍和今天那些慘死的同伴們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