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雲曉山低頭就看到地上擺放著的數量眾多的酒壇子,立刻看出來這些並不是他們醉雲樓的酒壇子,顯然是客人從外麵帶進來的,臉上不由得微微一笑。
雲曉山的這個微笑裏麵,似乎包含有一絲深意,讓張天涯的心裏頓時就感覺到似乎含有嘲諷的意味。
身為一個堂堂男人,張天涯當然並不想要讓雲曉山這樣的一個大美人看不起,便解釋道:“雲老板,這些酒確實是我老人家自家從外麵帶進來的,雖然都不是什麼好酒,但是也並不是因為嫌棄你們醉雲樓的酒水太貴的緣故。”
雲曉山繼續微笑著,說道:“三爺,奴家在醉雲樓裏麵的酒水的價格究竟貴與不貴,其實奴家的心裏很清楚。我們這醉雲樓跟別的酒家不一樣,客人想要自己帶酒進來,那是可以自便的。”
張天涯哦了一聲,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從鴻齡袋裏麵往外麵拿出那一堆酒壇的時候,王掌櫃當時可就在旁邊看著,他確實是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看來真的有這個規矩。
張天涯笑著問道:“那雲老板你就不心疼所有的客人都自帶酒水,讓你的利潤少賺了一大截嗎?”
雲曉山依然是一副不急不緩的樣子,極為耐心地對張天涯說道:“咱們醉雲樓裏麵,其實就是自己釀製的好酒貴些,其他的一般的酒水,其實也就是從城內的酒莊買進來的,價格跟別的酒樓一樣。所以,隻有那些特別想要和我們的好酒的客官,才會多花一些錢而已。”
言下之意,其實雲曉山的這座醉雲樓的酒水,那是有高低搭配的,一般人就喝一般的酒就好,價格也是公道得很。
張天涯笑道:“原來如此,雲老板果然是會做生意,佩服!”
雲曉山很是有風度地微微一頷首,道:“三爺客氣。”
然後,她伸手向著旁邊那些堆積著,但是並未被開封的酒壇方向一伸手,卻是看到其中一個酒壇自動飛入雲曉山的手中。
雲曉山在張天涯和常寶二人麵前,所刻意顯露出來的這一手,可就有些非同小可,特別是在常寶看來,簡直是神奇之極,他本人可是連一顆地上的鵝卵石都吸不起來,這個雲曉山的實力豈不是高出自己太多?
常寶頓時更是感興趣地看著這個跟張天涯款款而談的女老板。
張天涯也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雲曉山,這個美女居然是個武修者,實力怎麼的也應該有修士期到大修士期之間了吧。
他笑道:“想不到雲老板還是個身懷絕技的武修者,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雲曉山微微一笑,說道:“奴家其實就是一個做生意的女人,但是三爺也知道,一則商場如戰場;二則,這世上做女子最難,奴家也隻不過是為了用來保護自己罷了。就這點實力,哪裏入得了三爺神功的眼內?”
說話之間,雲曉山卻是伸手排開了那個酒壇的封泥,張天涯本來想要阻止,卻是已經來不及。這些可都是劣酒,剛才還跟人家說,這些酒是用來招待客人的,被她知道去了內中底細之後,豈不是要她看成是一個吝嗇鬼嗎?
一股劣酒的酒香之中帶著一絲微酸的味道,立刻從酒壇裏麵鑽出來,然後進入了雲曉山的鼻孔裏麵。她立刻下意思的別過臉去,用蔥白如玉的手指放在鼻孔下方。
張天涯這時候也隻能夠是尷尬地嗬嗬一笑,老臉不由得有些發燙。這事情現在還能夠怎麼說?
不想,雲曉山卻是回看張天涯一眼,輕輕笑道:“三爺,你這個人還真的是有點壞喲,怪不得呂將軍他們幾位客人,剛才就急匆匆地從醉雲樓逃出去了。也真不知道三爺您究竟是用了什麼迷魂術,讓他們喝下了這麼多的‘好酒’?”
張天涯想不到雲曉山居然這麼懂做人,心知肚明之下,不但沒有嘲弄自己幾句,而且還維護了自己在常寶麵前的麵子,說道:“這個嘛,其實也就隻是兩個詞。一個是‘麵子’,一個叫做‘勸酒’。”
雲曉山點點頭,隻是臉上沒有笑容,這個時候已經不適合再微笑了,才能夠讓人感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