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你直接說即可。”
“我當初同意與你成親,純粹是因為姐姐遊說。若是我不想同你成親,我隨時都可以走。”
舞樂瞪著他,義正言辭。
“你以為你走得了嗎?”齊皇忽然拽住了舞樂的手臂,將她拉近了自己。她被他這麼一帶,猝不及防地便跌入她的懷抱之中。
舞樂霎時想起了楚邑,當初她就應該同楚邑走的。然而如今已是騎虎難下。
齊皇低沉陰婺的嗓音落在了她的耳邊,“三日之後,朕會同你成親。你想走?朕會派人盯著你。”
“來人,把秦國公主帶下去,她若是不見,唯你們試問!”
“是!”
舞樂被齊皇推了開來,繼而被幾名宮人“請”了下去。她想回去看看德妃,然而齊皇卻不允,幾名眼生宮女將她帶到了齊宮之中的某處別院,隨後每天監視著她。
舞樂整個人趴在梳妝台前,身心都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疲累。事情為什麼會忽然變成這個樣子?
整個齊宮都陷入在衝天的喜氣之中。
一方麵玄德宮有喜,另一方麵又是因為齊皇的婚事。舞樂機械地看著所有宮人到處籌備,而她則像是一隻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隻能任人擺布。她從小在宮中長大,可是卻從來都沒有如今這樣的感受。
年關已經過去,然而春風還未到來。不知從何時開始,整個院落之中的所有樹木都變得光禿禿的了,好像一個滿頭青絲的人突然間滿頭脫落,然後什麼都沒有了……
三日之後,婚期如期而至。
一大清早便有宮人前來幫舞樂梳妝,紅色的嫁衣,鳳冠霞帔。
舞樂坐在梳妝台前,忽然開始想念楚邑那張戲謔的臉,他若是此時懶懶地靠在門邊,勾著邪魅笑容問她願不願意跟他走,她一定會願意的。
可是……
舞樂回頭,看向門邊。
然而她心中的想法卻忽然無比真實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楚邑當真懶懶地靠在門邊,嘴角勾著邪魅的笑容玩世不恭地問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不要跟我走?”
仿佛時間定格,舞樂整個人都恍如置身夢境。
“不要?不要的話你就成親好了。”說著,楚邑便要走。
舞樂連忙起身,“不不不,我跟你走!”
身邊的宮人早就看傻了眼,誰能想到楚邑竟然目中無人到這種地步。她們這些人站在兩人的身邊像是完完全全的擺設,仿佛這世上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楚邑朝著舞樂伸出了手。
“公主!你若是走了,陛下怎麼辦?別怪奴婢多嘴,若是公主走了的話,陛下就會成為最大的笑話,日後隻怕齊國所有人都會嫌惡你們秦國的!”
其中一名宮女實在看不下去,見舞樂要走,忙是拖住了舞樂。其實她哪裏是為齊皇著想,不過就是知道舞樂一旦跑了之後,她的腦袋就不保了罷了。
是以她死死地拽住舞樂的手臂,無論如何都不讓她走。
楚邑終於看不下去,直接上前一步。舞樂都沒有看清楚他究竟做了什麼,宮女的手就已經從她的手臂上撤離。
舞樂的手剛被抽離,立即又被楚邑握緊。他拉著她的手將她帶了出去,仿佛對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以一種豁出去的姿態帶她遠走高飛。
有那麼一瞬,舞樂就極度向往這種感覺。
楚邑如此猖狂地帶著舞樂在齊宮之中穿梭,一路而來,越發集結周圍的禁軍。大婚之日,各個宮中忙裏忙外,故而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舞樂這邊。
“來人啊!新娘被人劫走了!”被楚邑甩脫的宮女無助地大喊。她整個人靠在門邊,語氣猖狂至極,卻又不敢靠近舞樂與楚邑。
舞樂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禁軍,兩人此時正在院落之外。她是鐵了心要走,故而便將頭上的鳳冠直接一揭,扔在了地上。
她是絕對不可能跟齊皇這樣的人成親的,即便隻是協議成親也不行。
楚邑給了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繼而沉聲道,“抱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