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恍如有一把火正在燃燒!
她心裏一驚,眼前的一切終於又恢複了清明。
不對勁,一定有哪裏不對勁。
她看著放在桌上的白玉瓷瓶,心裏忽然誕生了一種想法。這個在她以為是空的瓶子裏,會不會裝著一種她無法察覺的藥物?
舞樂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可此事並非無跡可尋。齊嫣入宮,目標很明確就是嬴冉。她沒必要讓舞樂知道自己的身世,這對她來說不僅麻煩,而且毫無意義。
唯有可能就是……她在瓷瓶之中放了一種沾血才有效果的藥。若非這種東西,她實在想不到還會有什麼,尤其這種異香她從來不曾見聞過。
那……
嬴冉!
嬴冉也與她做了同樣的事情。
那麼……
舞樂心中頓時驟明,齊嫣的目標從來就不是她,而是想借著她的手在嬴冉那裏下藥!如今她這般身子癱軟,嬴冉定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心裏湧起一陣迷霧,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如同清晨的寺廟,在天際尚明之前敲響了沉重的鍾聲。
禦書房內。
嬴冉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心中仿佛有一團烈火一般席卷著他的身體。這種感覺對他來說並不是很有利,因為他的身子向來盈弱,此時配合著這種怪異的感覺,如同置身冰與火的二重天。
嬴冉的手掐著自己的胸口,然而正當他困惑之際,房門卻被人打了開來。他看向門口,還以為是蘇公公,卻沒有想到……
竟然是齊嫣!
“藥是你下的?”從看到齊嫣的第一眼起,嬴冉就已經幾乎全都明白了。
是她鼓動舞樂來給自己下藥,是她想要對自己有所預謀?齊嫣的預謀嬴冉再清楚不過,一切不過都是為了他在黎國的監國太子之位。
他對齊嫣有所防備,但卻絕不會對舞樂有所防備。
於是東窗事發,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齊嫣笑得極為滿意,梳了妝的她看上去像是一條妖媚的蛇妖,她捋著自己頰邊的頭發,不緊不慢地朝著嬴冉走近,“無論是不是我下的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你需要我。”
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嫵媚到了極致,靠近他的時候更像是水蛇一樣地扭著自己的腰肢。
嬴冉隻覺得自己血脈噴張,幾乎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了一倍。他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加大。
太過可怕。
像是隨時都能把人吞噬淹沒的怪物一樣。
嬴冉朝後退了一步,齊嫣卻更加欺近。他總有退無可退的時候,如今,他幾乎都能聽到自己與齊嫣的呼吸都交纏在了一起。
太淩亂。
這麼冷的天,齊嫣卻穿得如此單薄。
嬴冉一個激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齊嫣以為他已經再無法抗拒,當即就想著貼上去。哪裏知道嬴冉卻從她的身邊交錯而過,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夜色微涼。
禦書房外的宮人早已被他遣退,蘇公公也已經回去休息。已是深夜了,嬴冉朝著禦花園的方向走,而齊嫣也隻能哆嗦著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