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們的死究竟是針對舞樂,還是針對嬴冉?
兩人火速趕到太醫院門口,卻見到其中橫屍遍野,整個太醫院中橫七豎八地躺了好幾個人,每個人舞樂全都見過。她出宮之時,就是這些人看著她。
而在太醫院外,則是跪著金鈴與蘇公公,還有黎宮之中各樣的宮人。
其中也包括飛燕。
舞樂整個人都傻了,她看著一地的狼藉,心裏不安的預感越來越濃。這本來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如今卻因為死氣沉沉而籠罩著一股邪惡之氣,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寬敞的修羅場。
她的喉頭有些幹澀,甚至能感覺到從周圍傳來的異樣的眼光。
的確,她是最後離開太醫院的人,是以她也是最有嫌疑的那個人。
舞樂心裏難受至極,生生地忍著想要幹嘔的欲/望,無助地看向了身邊的嬴冉。她知道,嬴冉一定會幫她的。
這些人都不是她殺的,嬴冉一定會證明她的清白的!
可是,嬴冉卻沒有看她。
他的視線落在金鈴的身上,以一種幾乎詭異的冷靜開口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金鈴對此事實在有些難以啟齒,她沒有看好舞樂算是職責疏忽,如今又出了這樣的紕漏更是難辭其咎。
“奴婢該死。”金鈴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是奴婢失職,殿下若是要罰,那就罰奴婢吧。”
嬴冉揉了揉眉心,又強調性地重複了一遍,“金鈴姑姑,我問的是怎麼回事。”
金鈴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她口中所述的版本無論如何都有些針對舞樂的味道。可舞樂畢竟是公主,她不太方便說得太多。
金鈴不開口,嬴冉也不大會就此放棄,故而他又換了一個人詢問。
然而每個人都不知道情況的發展,最後,他隻能詢問子墨。
他的暗衛,自然是聽命於他,不會帶上任何感情。其實嬴冉早有預感,此事想必應該同舞樂有些關係,不然這些人也不會隻字不提,任憑這麼大的事情就沒有一絲一毫的交代。
子墨當即如實稟告,“臣依照殿下之命看守公主,但是公主突發急病去了太醫院。”
一句話,直接已經將所有的經過全都交代完畢。
事到如今,嬴冉適才將實現放在舞樂的身上。而舞樂則是一臉淒惶地搖頭。
他應該相信她的。
她知道,他一定是相信自己的,可是她同樣也知道,嬴冉這樣性子的人絕無可能會放過她。
他不會把她怎麼樣,可是他卻必須要對她做一些處置。
“不是我……”話一出口,卻成了無力的解釋。
“誰帶你的出宮的?”嬴冉將問題轉向了別處。
舞樂猛然想起了楚邑,可是她又覺得楚邑似乎不太可能如此殘忍。這太醫院的所有太醫全都是無辜的人,他怎麼會把他們統統殺了?
不可能……
可若非楚邑,她又想不到第二個人。
黎宮之內,並不是所有人想進就能進的。
舞樂本該毫不猶豫地直接說出楚邑的名字,可是楚邑救過她兩次,她不能如此忘恩負義。故而無論嬴冉如何用他的目光逼問,舞樂始終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