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楞在原地,從來沒有想到,如此溫潤又病弱的弟弟竟然也會殺人。
可麵前給她的震撼不算太大,她回頭瞪了一眼楚邑,“你幹什麼?”
“你們把他殺了,誰來撐船?”楚邑朝著二人不緊不慢地負手走近。
嬴冉對他頗有幾分敵意,他直覺,先前他所謂的“住手”可能別有深意。可其中含義他有不知道要如何去猜測,隻是……
這一路而來,這些人要來殺他,不僅毫無準備,甚至還口口聲聲稱自己是瑞王的部下。
嗬,瑞王的部下何以要來對付他?
“舞樂,我們走。”嬴冉環過舞樂的手臂,朝著另外一邊方向走。
楚邑自然聽到,好整以暇地頓住腳步,“走?你們要走去哪裏?”
嬴冉回頭,麵色依舊清冷,疏離淡漠又帶著幾分不近人情,“你一路跟著我們,是有什麼目的?”
“目的倒說不上,更何況眼前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解決。如今走的是水路,你把那個船家殺了,誰來撐船?”
舞樂也有些看不過去。
此事根本非嬴冉所能控製,她與嬴冉一起長大,幫著自己的弟弟無可厚非,故而便站在嬴冉的身前,雙手叉腰道,“你不是說你會撐?那你為什麼又要放過這個隱患?”
“我憑什麼要幫你們撐船?”楚邑的雙眸已經微微眯起,眼色之中已有了濃烈的不悅之感。
撐船是個苦力活,他好歹也是雀樓少主,憑什麼要替他們二人做這種下人做的事?
舞樂自知楚邑說得沒錯,故而也沒有爭執下去,索性聳了聳肩,扶著嬴冉往船艙裏走,“既然如此的話,那就讓這艘船自己飄著好了,飄到哪就是哪。反正等上了岸怎麼走都行。”
舞樂的提議嬴冉自然不會有異議,楚邑更不可能有。
誰有異議,誰就要去撐船,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放低自己的身價的事情來。
故而舞樂話音一落,楚邑也就隻能看著二人走遠。
幸而船不算小,大大小小的船艙有許多間。舞樂扶著嬴冉隨便走了一間入內,隨後便讓他坐下來好好休息一會。
她蹲在他的身邊,雙眸關切,“你沒事吧?”
嬴冉搖頭,反問她,“剛剛……”
“我沒事。”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嬴冉不需要把話說全,她就已經他一定也在擔心自己。
嬴冉點了點頭,清俊的容顏總算是多了幾分釋然。
這一路,他並未保護好她,差一點就鑄成了大錯。
然而正當嬴冉眉頭微微斂下之時,卻看到舞樂的手中緊緊拽著一塊司南佩。而她的腰間處,另有一塊。
嬴冉微微一怔,隨後將司南佩接過了手中。
“怎麼了?”舞樂見他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中的玉佩上,適才注意到之前從楚邑那搶來的玉佩竟然忘記還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