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對於楚昭衡,嬴景初勢在必得。他想,楚邑興許可能就在楚昭衡的手上。
燕傾城根本不急於談論此事,如今是嬴景初主動來找自己,對於她來說,倒也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她以燕王的義務設宴款待,似是因為手中有了楚昭衡之故,她顯得越發的有底氣。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燕傾城聲色依舊清冷,可是言語之中卻多了幾分情誼,“你當日為何將我帶在身邊?”
她既然不得他的信任,他又為何要帶著自己前往齊宮?
若隻是為了救下黎芊荀,誰人不行?為何非要她?
若不是因為同他去了一趟齊宮,她死了的心終究也不會再次複燃。明明都是他,即便自己再喜歡他,那也是因為從來都是他來招惹的自己。
嬴景初將她帶在身邊,純粹隻是為了監視他。
不過如今他不想把這樣的話說出口,是以屏退左右,沉聲道,“你應該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我要楚昭衡。”
“你要他做什麼?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難道你嬴景初有了生死大義,非要從我的手裏討得他來歌頌自己?”燕傾城冷笑。
她的問題他視若無睹,他來找她全然是為了所謂的楚昭衡。
可那楚昭衡算個什麼東西?他憑什麼為了楚昭衡來找她?
“你抓他是為了殺父之仇,好啊,那你殺了他。可是給你你又不殺,你就把他活活地放在那兒,莫非不就是為了等我來?如今我來了,你是打算當著我的麵殺了他?”嬴景初不想解釋太多,他要的的的確確就是楚昭衡的活口。
若非活口,他怎麼能從他的口中得知楚邑的下落?
現如今,楚邑其實對他來說無足輕重。有與沒有都沒有太大的落差,楚昭衡若是倒了,楚文玉也能繼位。可是既然有人大費周章地將楚邑從秦宮之中抱了出來,那顯然是有其他目的。
他不能放任這種不明不白的威脅存在。
“不,我就不殺。嬴景初,終於也能有一天,我也能讓你嚐嚐求而不得的痛苦。”
燕傾城的神色之中湧起了一抹淡淡的憂愁。
求而不得,是謂真苦。
這麼多年來,她始終求得不得,而嬴景初分明就可以給她的,當年他也許諾了她。她難道不該讓她體會一下當日自己的那份失望的心情?
嬴景初閉眸,隨後又在刹那間睜開。
“不要緊,我有的是時間同你慢慢周旋。”說罷,退席而去。
“好啊。”燕傾城也不甘示弱。
之後的幾日,嬴景初再未主動尋找燕傾城。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燕傾城始終沒有報仇,她故意留下楚昭衡的命,故意時不時地讓他探聽到楚昭衡的消息。
可惜,都是假的。
這些消息純粹都是燕傾城自己放出風來的,所說的所有的位置,幾乎都同她有密切的關係。
嬴景初依舊按兵不動。
兩人像是在較真,誰也不願意先行低頭。嬴景初並未放棄查探,反正楚昭衡就在這燕宮之中。再不然,隻要將這燕宮掀了,他始終也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