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城當即上前一步,冷著聲音說道,“不要在這裏妖言惑眾。山路之中的事情你又未親眼所見,怎能一概定論?”
“行了行了。”楚文玉推了一把精神有些失常的那名宮人,他的雙眸還有些飄忽,整個人都異常的渙散,“蔣婕妤死的時候,脖子這裏有一處刀傷,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可是誰能做到在這種地方殺人!”
楚文玉頓時有些沉默。
這話問的,他若是知道凶手是誰的話,早就把凶手給抓起來了,還用的著在這裏廢話麼?不過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凶手,若是宮人繼續在這裏說些胡話的話,極有可能影響他的調查。
是以楚文玉吩咐了一聲,“把他帶下去吧。”
“是!”
待那名宮人被帶下去之後,楚文玉才斷然說道,“凶手一定是我們這裏的人,雖然現在本殿下還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本殿下一定會把凶手找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的。時候不早了,大家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楚文玉這麼一說,所有人便三三兩兩地離開佛堂。這是在宮外,自然也沒那麼多的規矩。
到離開之時,阿羅一直都沒有開口,又恢複了先前的沉默。而燕傾城亦是麵無表情,一張臉至始至終都冷著,仿佛事不關己。
她對蔣婕妤畢竟沒有客氣,故而蔣婕妤的死怎麼也輪不到她來關心。
折騰了一整日,眾人都累得夠嗆,黎芊荀等著阿羅睡下了,這才摸著黑走出來。她本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可如今清水庵裏堆放著那麼多橫死的屍體,她心理素質再高,也難免會有些驚慌。
才走出去沒幾步,身後一陣腳步聲靠近,黎芊荀莫名緊張了起來,正要出手時,卻嗅到了一股奇異的清香,黎芊荀斷出那是楚文玉身上的味道,這才收起了手上的力道。
楚文玉幾步竄到黎芊荀的跟前,晃了晃腦袋,道:“怎麼,你這也太過小心了些,還想跟我動手不成?”
“誰讓你鬼鬼祟祟的!”黎芊荀嗔道,楚文玉無奈攤手:“我們兩個誰沒有鬼鬼祟祟的?”
也是,這深更半夜的出來溜達,而且還是在出了那麼大的事之後,怎麼看他們二人都不像是什麼正經好人。
黎芊荀問楚文玉,嬴景初在哪裏,因為她隨阿羅等人來清水庵,除了半路茶棚裏看到嬴景初之後,到了清水庵便再沒有見過他。
楚文玉掩唇佯裝咳了咳,道:“你沒有聽那幾個小尼姑說麼?後山小屋裏住了一個過路的書生?”
“過路的書生?”黎芊荀眨了眨眼,倒是有些疑惑,“這尼姑庵,是怎麼做到收留他的?”
楚文玉挑一挑眉,似是直接就看出了黎芊荀的疑慮,道:“你與他單獨相處那麼久,難道至今不曾看出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嗎?”
“他是一個怎樣的人?”黎芊荀不解,一時之間還真沒有掌握楚文玉那半酸的話中到底隱含著什麼意思。
楚文玉不答,故作神秘似的,揚了揚手,小聲道:“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