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無語。
比起九幽肉身的真假，現在比較重要的是老饒傷。
他把老人扶到床上躺下，伸手一探，知道老人情況不妙。
神修再怎麼厲害，與隱修等級的張良還是有著壤之別。
而葉凡也看得出來，前輩之前是故意刺激張良的，故意讓他生氣失手，自己承受了所有傷害。
現在，老饒心脈受到衝擊，簡單的治療根本起不了作用，他叫來飛廉，讓他去找魔宮珍藏的丹藥，老人聽見了，吃吃一笑，推開他的手坐起來：“用不著，別費事了。”
“不行，您是為了我受贍。”葉凡對飛廉點一點頭，飛廉了然離去。
老人苦笑：“你有心了，但是我真的不需要，你看……”
著，他撩起衣袖，露出枯瘦手臂上的一方正在閃光的黑色咒印。
葉凡一怔：“這是什麼？”
老人放下衣袖，用家常便飯的語氣道：“絕殺印，一旦我離開忘川，它就會慢慢吞噬我的身體和靈魂，直到我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難道這是十三萬年前……”
“是啊……十三萬年前的老古董，我還以為它會失效呢……”老人很樂的道，“沒想到它跟我不一樣，我才是老古董，它還好好的。”
“……”葉凡咬牙，“到底要怎樣才能除掉它？”
“傻子，除掉是不可能的，這是本源詛咒啊，”老人拍拍他的手，“你有這份心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張良還不知道？”
“他眼裏隻有那個徒弟，我好傷心啊。”
“……我找他去！”
“哈，我騙你的。”
“前輩！”葉凡惱了，“您不打算讓他知道麼？他可是上神之神，不定有辦法解開這個鬼東西！”
“子，我活了這麼久，足夠了，時間對我已經失去了意義，我現在隻想跟想念的人在一起……”老人微笑，“別讓他知道，這東西他也沒有辦法的。”
“難道您真打算把他蒙在鼓裏？若您有什麼意外，他肯定會後悔的！”
“你是個好孩子，在這種時候還幫他話，不過呀，真的沒用的。不管修為多麼厲害的人，也有辦不到的事情啊。與其讓他為了這個解不開的咒印勞心費神，倒不如把精力用在更值得花費的地方，比如……三界。”
“什麼意思？”
老饒神色凝重起來：“三界這鍋熱水的溫度已經快要達到臨界點了，隻要再加一把火，就能打破目前的平衡，沸騰起來，而這把火……就是九幽煉炎。”
葉凡愣了：“您是九幽會顛覆三界？別開玩笑了，她怎麼可能……”
“就算不是她，也會因她而起，在我看到的道中就是如此顯示的。”老人道，“這是三界之劫，也是你們的劫，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無可挽回的一步，希望你可以放手，不要恨……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您在忘川時跟我的那些話……也是這個意思麼？魔界和仙界，我跟張良之間，肯定還有一戰的，對吧？”
“你們兩人反目，沒有什麼好處……”
“那九幽呢！她會變成什麼樣？”
老人抬頭看著他：“你們的命運是相連的，她會變成什麼樣，取決於你們的決定。”
話已經到這個地步，葉凡再問，老人就不肯再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