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車的這番話好歹是安慰了九幽。
雖然她不再刨根問底，但臉上擔憂還是不減。
既然徒弟有了個伴兒，張良也就不用再在這兒陪著她了，正要離開的時候，九幽追出去，真誠的道：“師父，謝謝你。”
“不必。”張良略略點頭。
反正隻是舉手之勞。
九幽這次卻是搖搖頭，道：“一定要謝的，我知道仙界的規矩，也知道這九重是隻有師父你才能進來的，你讓我進來修行，又帶鬼車進來，我真的……很感謝你。”
“……”
這沒心沒肺的徒弟突然認真起來，還真是讓人有些不適應。
“這件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他低下頭，看著九幽，“當年未央宮神兵失竊的判罰的確是重了，那次審判我不在場，如果知道，想必不會做出當時的決定。”
聽了這話，九幽也是使勁兒的點頭。
是的，師父外冷心熱，宅心仁厚，換做是他，斷不會做出斬掉鬼車一頭的荒唐決定，也不會將它貶下凡間，讓它一隻神鳥受了受麼多年的苦。
目送張良離開之後，九幽回了茅草屋，鬼車還沒習慣跟大人物相處，直到張良離開才露頭。
看著九幽與他自然的互動，鬼車不由的歎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主子，我感覺你變得成熟了好多。”
“咦？是嗎？我也覺得，嘿嘿。”
“在九重修煉，感覺怎麼樣啊？”
“有師父在旁指點，的確比我自己摸索要好的多，不過……”九幽歎了口氣，“我還是好想葉凡啊。”
“主子喂！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好兒的修煉才是正經，咱們兩熱級差太大，我現在都看不出你是幾級了。”
“我現在是靈修七級，其實之前我是九級的！”
鬼車懷疑的看著她：“真的嗎？一點都不想啊。”
“真的啦！仙界的昆虛宮你知道吧，那兒有禁地，我上次不知怎麼進去，被螣蛇襲擊，要不是東皇太一救我，我就交代在那兒了！”
“……”鬼車畢恭畢敬的聽著那鼎鼎大名的名字。
上神之神乃至九神的名字，在精靈和神獸中可謂是禁忌，提起來的時候都要用“那位大人”、“某某宮宮主”來替代，可在九幽這兒，她張口就來，毫無避諱，看來她在這九重的確過得很滋潤。
畢竟是上神之神的徒弟啊！
想著，鬼車心裏又難過了：“主子，你修成正果是得意了，在這兒耀武揚威的，肯定沒人敢欺負你吧？”
“要欺負還真迎…”就是那個討厭的少司命，“不過嘛，我跟那人見得少，也就沒什麼了。”
“我跟道長在下界擔驚受怕的時候，你在這兒吃香喝辣，我……”鬼車著著就抽泣起來，八張臉同時垮下，“車車真的好可憐啊……嗚嗚嗚……”
它一哭把九幽都弄得難受了。
九幽一把摟住它，使勁兒的拍打：“哭什麼哭？你這不已經苦盡甘來了嗎？葉凡在淩虛山，他那麼厲害，肯定很快就能上來的，到時候我們一起慶祝……”
“主子啊……嗚嗚……你……”
“你怎麼了？想跟我什麼嗎？”
鬼車抽噎一聲，強行把眼淚咽下去：“沒……沒什麼……車車就是覺得，應該為你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