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他才不舍得。
葉凡問明家與黑衣饒關係也是白問,因為明揚把這個問題拋給了他,不有,也不沒有,模棱兩可。
但這也是明家一直以來的生存之道,亦正亦邪,遊走在黑白兩道,哪邊都有勢力,但哪邊又都不招惹。
離開了明揚養病的閣樓,若放在平時,九幽是很有心情去熱鬧一番的,但現在她眼睛看不見,又剛剛見識過明揚虛弱的樣子,什麼好心情都沒有了。她依偎著葉凡,悶聲道:“葉凡,明揚是不是快要死了?”
正好有一列侍女托著成親拜堂要用的物件一溜水兒的過去,葉凡抬指點住她的唇,聲道:“別亂。”
侍女過去了,九幽才拉下他的手,歎氣:“可是他的靈力好弱。”
“嗯,我知道。”
病入膏肓,也就是那個樣子了吧。
九幽晃晃他:“其實,他那攔住我,也是因為有公務在身。如果是平時,他肯定會放我們方便的……”
葉凡聽她畫風不對,問道:“你到底想什麼?”
九幽本能的感覺在葉凡麵前這些話可能有些不合適,但她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靈力體在自己眼前熄滅。
“我想,明揚其實不是壞人,你看,段書墨不是已經獲救了嗎?咱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了,反正我也是靈力載體,我有很多靈力,其實,我……我應該也是可以救他的,就算救不了,也能幫他續命……”
她是鼓起勇氣這番話的,但話音落下之後,葉凡半晌都沒有回她。
九幽心虛,不由得放低了姿態,伸手拽他:“葉凡?你在聽嗎?”
“我在。”他沒有避開她伸過來的手,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明家也是世家,什麼靈丹妙藥沒有呢?但明揚還是傷成了這個樣子,如果救人真有你得這麼簡單,他又何至於病成這個樣子?”
九幽很沮喪:“我也不行嗎?”
“人各有命,意如此。”葉凡拍拍她的頭,“我帶你去禮堂吧,那裏人多,也能打探些消息。”
“哦。”九幽悶悶的跟著他,時不時的回頭,看向不遠處閣樓裏那一點星芒般的青光。
明家山莊一向隱秘低調,這次和洛家聯姻,禮堂也是專門開出來迎賓的,這些賓客多數是衝著洛家的麵子來的,紛紛擾擾,熙熙攘攘,知曉新娘逃婚的卻是沒幾個,大多都是來湊熱鬧的。
在過來的路上,九幽聽洛丹明也會來,頓時眼前一亮,抱著葉凡的手臂晃:“真的嗎?洛丹明也來?”
“嗯,我跟他通過信,他在吉時過來,還有半個時辰呢。”
又要見老朋友了,九幽心裏激動,但轉念一想,她臉都白了:“那洛業呢?洛百裏呢?還有洛無裏?他們也來嗎?”
“別怕,他們不會過來的,隻有洛丹明一個人。”
“唉……我是真不想見到劉杏月,我煩她。”
葉凡啞然失笑:“剛才還大度的跟什麼似得,怎麼一出來就翻臉?不管怎麼,今日是大喜之日,就算不喜歡,也不要表現得太明顯,知道嗎?場上很多同道的,要是成親出了事,明揚也脫不了幹係。”
“安啦安啦,我不會衝上去扯她頭發打她耳光逼她去死的,你就放心吧!”
“……”葉凡倒是覺得越來越不放心了……